诊治饮药、修禅静心,几乎占据了小姑娘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她虽生来娇弱,脾性却恰恰相反,生来极倔的性子。
后来小姑娘病好了,也及笄了,马上就要回上京嫁人。
那可是他前生惦记一世,求而不得,今生要用一生守护的姑娘。他怎么舍得,把他呵护如命的瑰宝,拱手送给这世间凡夫俗子,所以还不如一辈子都放在眼皮底下好好护着。
贺愠眼中狂戾一闪而过,他深深看了眼在软榻前乖乖巧巧站着的娇人儿,心头渐定。
掩去眼中深色:“那便在劳烦姑娘陪我去正殿,再听半日佛经可好?”
沈青稚神色瞬间错愕,绷了整整半日的神经这一刻渐渐放松下来。
她本以为这一日,贺愠总归会对她提出一些极为无礼放肆的要求,若只是去正殿听禅,这是她回京前十年中,每日必修的功课。
沈青稚缓缓松口气,她眼中浅浅淡笑,对着贺愠微微屈膝行礼:“青稚,听大人吩咐。”
二人出了禅房,曲径通幽,脚步轻缓从木质游廊穿过,而后眼前的景色突然豁然开朗。
沈青稚愣愣回头,看着依旧被她甩在身后的小院,双眼愣愣的看向贺愠:“这就出来了?”
她明明记得来时,虽然马车驶得极慢,但也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多。
贺愠瞧着姑娘家懵懂又好奇的神色,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沈青稚的脑袋,声音悄悄:“这是这小院的秘道。”
“密道?”沈青稚愣愣。
贺愠哑笑了声,看着眼前姑娘认真道:“姑娘可要记好了,这是我们间的秘密。”
沈青稚眼中神色依旧呆愣。
贺愠却笑而不语。
沈青稚无法,也只得敛声屏息,稍稍落后小半步跟在他身后,他的身量极高,沈青稚仰着脑袋悄悄抬眼打量他。
“怀渊?”一庄典雅的女声,从大殿内传来。
贺愠步伐一顿,停了下来。
他抬眸,眸光浅淡,看向不远处正朝着他这缓缓走来的端庄妇人。
沈青稚走神,又故意落后小半步的距离.贺愠一停,她差点半个身子,都撞到了他的背上。
“唔。”沈青稚捂着被撞得发酸的鼻子,眸光水润,神色依旧懵懵。
“当心些。”贺愠隔着衣袖,拉过沈青稚的手腕,动作轻柔把她给悄悄藏在身后。
那位声音典雅的妇人,带着一群贵夫人,以及身后跟着成群的丫鬟婆子,珠翠叮当,渐渐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