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云琛和夏丰年一样困惑。
宝珠一下僵在原地,她眼神漂移许久,才小声地说:“我告诉你的话,你不要伤心好吗?”
云琛点头。
宝珠附在云琛耳边,细细耳语。
……
天色暗下。
云琛回到华亭,笑容灿烂。
藤蔓惊喜地绕着她完好的左手臂,一圈又一圈的转动。
周原并没有把此事告诉华亭。
云琛推开院门,夏丰年笑着看了她一眼,紧接着,他扔开老王八,身形一闪出现在云琛跟前。
“恢复了吗?”夏丰年不可置信地上下摸索云琛的手臂,确认那手臂无误后,他欣慰道:“九州还算有良心。”
他视线重回云琛脸上,却发现她笑容有些怪异,“怎么了,被欺负了吗?”
夏丰年急忙问道。
云琛鼻头一酸,她摇头,“九州已经恢复了,妈妈想要的我们已经做到了,爸爸,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空气变得沉默。
云琛耳边再次响起宝珠下午对她说的话。
城市意志能够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宝珠是其中对这方面最为敏感的城市。
“云琛,对不起告诉你这些……”
“夏先生让我感到很痛苦,他还活着,但是他也死了。”
云中舒去世的那一天,夏丰年早已将自己与她一同埋葬。
唯一还坚持着的执念,只有云琛。
宝珠说她能感受到的痛苦,不及夏丰年隐藏起来痛苦的千万分之一。
让夏丰年留下来陪她,太自私了。
云琛越是难过,笑容越是灿烂。
“爸爸,我现在有破破这样爱我的恋人,有余哥和佩君这样交心的朋友,有杜娟姐、永福叔和青霞姐这些关照我的长辈,我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需要照顾的小孩。”
夏丰年定定地看着云琛,脸上笑容散去,取而代之是散不掉的忧愁与思念。
云琛,是他和云中舒的孩子,自云中舒怀孕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无比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希望日后能为她扫平一切的障碍,提供最好的成长环境。
琛字,意为珍宝。
“我和阿舒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夏丰年将云琛拥入怀中,轻声呢喃:“对不起,我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父亲。”
云琛抽噎着摇头。
翌日清晨,云琛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夏丰年已经走了,他在砖石房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下,留了一封信。
云琛打开信,同时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孟燃林,他语气惊恐地告诉云琛,云中舒的坟被刨了,当初留在里面的骨灰不见踪影,连中州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让她快点告诉夏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