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淳头脑一阵眩晕:“……”
看着傻掉的孩子,茶茶摸了摸他头顶,“你先坐会儿,我去找奶奶。”
茶茶出去一会儿,又带着奶奶进来了。
季星淳烧得晕乎乎了,节目组那边拿了药过来,他吃完就睡了。
不过?他感觉耳边一直有一道声音嗡嗡嗡唠叨个不停。
这道声音没有让他感觉到烦躁,甚至觉得很安心。
他只有很小的时候有过?一次发烧,他妈妈担心得在他床边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眼睛都哭肿了。
后来妈妈没了,他也没生过?病了。
因为人生病之后会变得脆弱很多,比如现在,他在梦里都能感觉到自己酸涩的眼睛。
季星淳被自己的梦惊醒,摇摇晃晃地起身。
许是身上?出了汗,他觉得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他来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埋头找了一套衣服,将?镜头一挡,换了上?去。
他抱着脏衣服来到角落,一扔。
不过?下一秒他身体又僵住了。
他的……衣服呢?
季星淳感觉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快速转身往外走。
天色已近傍晚,地面已经被晒干了,院子边上,萧爷爷已经烧起了一堆火,将?白天那些竹篾垃圾烧了,此时还剩下一些炭火在。
茶茶和时月坐在小马扎上,围着火堆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星淳举步过来,将?另一张小凳子捞过?来,屈下长腿坐在茶茶身旁,“在干什么?”
那语气,好像是茶茶瞒着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时月在茶茶另一边,他笑着朝季星淳晃了晃手里的盘子,“烤东西吃。”
季星淳目光触及盘子上?洗干净的还在轻微挪动身体的竹虫,眼角抽了一下。
“你起来了啊,怎么不穿多一点?我怕你又烧起来。”茶茶说着还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
“……”季星淳没有挥开她的手,而是看向她手里的铁签。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铁签是那天用来烤五花肉的。
“我就说季星淳会被吓傻吧。”时月笑着跟茶茶说了句。
茶茶看向季星淳,“你就不想试一下?这个竹虫就是看起来恶心,但是很好吃的,我喜欢烤着吃,就像是裹了一层脆皮的奶柔,一咬下去——”
季星淳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开口,“就这?谁不敢?”
时月将?盘子放下,继续僵硬的笑,“说得好像你吃过?比虫子更可怕的东西似的。”
季星淳面无表情:“我吃过?鸡屎。”
“……那真是厉害了。”时月嘴角僵了僵,语气敷衍,显然是不相信。
茶茶眨了眨眼眸,缓缓举手,“我也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