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莎蓦然一惊,忙上前检查他身体,确定无论是脉搏还是心跳,一切如常,并没有真的停止运作,这才稍稍放心。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离开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莎不知道神无究竟是何来历,但至少他绝不可能轻易就中了招。
“所以,到底是什么?”将人托着在地上躺好,林莎代替他,坐到他刚才的那块石头上,再摆出他刚才的姿势,眯着眼缓缓抬头,看向同一个角度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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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咳咳,今天找到什么好货了?咳咳咳......”瘦削的男人躺在坍塌墙壁形成的夹角窝棚里,看见小孩儿回来,眯着眼坐起身,一只手把玩着一把磨得锋利的铁片,一手掐着自己脖子使劲咳嗽着。
一身烂布条勉强保暖的小孩儿头发干枯发黄,长长的一捋捋裹挟着沙砾灰尘,脏兮兮也成了一条条的,与他身上的破布条衣服相得益彰。
小孩儿抱着自己好不容易翻找来的几样东西走过去全部放下。
男人咳嗽完了,喘着气翻拣那几样东西,看见里面居然还有一个过期肉罐头,诧异扬眉:“居然还有肉罐头?今天是有垃圾星船来过吗?”
算算日子,好像还有几个星际日才会来吧?
小孩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从一捋捋发条中间露出来,看着瘦削男人言简意赅说:“我抢的。”
男人笑了,轻飘飘地将罐头放在自己枕头旁,而后从剩下的几样东西里勉强捡了条已经被吃过一半,开口处也不知被沾染了什么脏污的营养剂:“给你,吃吧。”
小孩儿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坐在旁边埋头吃。
男人不急着吃东西,而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小孩儿,一边打量一边咳嗽,很快脸上就升腾起诡谲的红润,眼神也越来越锋利。
小孩儿全当没有察觉,低头安静地一口口吃味道怪异的糊糊。
窝棚里一片令人倍感压抑的死寂。
等小孩儿吃完,男人终于出声:“后面的石槽里,有水,你今晚洗一下再睡,头发也记得洗了。”
小孩儿低垂的眼睫顿了顿,丝毫颤抖也没有,只是平静地陈述:“头发太长了,不好洗。”
男人不耐烦,“不好洗就割掉!”
小孩儿懦懦:“可是,怎么割?”
“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让男人刚开口的怒喝不得不中断。
眼看小孩儿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毫无情绪地注视着他,丝毫心疼他或者要过来帮他的意思都没有,男人心头大恨,再不装模作样,一把将手里的铁片丢过去,咬牙憋着喉咙中越发剧烈的痒意狠狠道:“用它!割掉!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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