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忙摆手,急急解释:“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小的是说,既然这知州府早就有人劁猪养猪,那肯定也有劁猪匠,可否请您在其中周旋引荐一二。
帮咱们请这位师傅来带教教大家伙儿,毕竟劁猪也是一门手艺活儿,小的想着下手轻了或重了都可能影响猪仔的正常生长,要掌握好其中这个度还是挺难得。
猪仔可不是满大街乱跑的鸡鸭鹅,数量有限,经不起咱们练手。”
这人没说的是,听闻皇帝老爷的宫殿里那些小太监,进宫前就要去势,那玩意儿就有专人操刀,轻了去不干净,重了小命不保。都是很有讲究的活儿。
想来这人跟猪仔相差不大,都是要去掉那玩意儿嘛!
这么一说谢六倒是明白了,这个忙完全能帮,他在这一片的好名声,就是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能和百姓打成一片得来的。
因此,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他管理的是治安这一块儿,街上但凡出现不讲规矩打架斗殴现象时,总有百姓主动上前帮忙先解决一波 ,解决不了才会上报到他这里,给谢六省了不少事儿。
平常没少帮街坊邻居解决问题,现下这力所能及的没推诿的必要。
结果谢六去知州府问了管家,就给这人带来一个胖乎乎满眼含笑,看起来性子十分温和的厨娘,手里拎着两把大刀,往那儿一站,还以为谁家正在做饭的妇人听见外面的动静,手里菜刀没来及放下,急匆匆出来查看呢。
那人有些迟疑道:“大人,这人行吗?”
同样的问题,谢六也问过管家了,现在谢六将管家的回答一字不落的告诉这人:“当初劁猪的时候,男人们没人敢上。
这个厨娘当时被夫家陷害休弃差点儿活不下来,是元老爷救了她一命,她恨原来的丈夫,也想报答元家,因此没人敢上手的事儿,厨娘挺身而出。
没想到这一干就是十来年,手艺越发炉火纯青,不过这几年人家已经带了好几个徒弟,自己不轻易出手了。
这次是看在小爷亲自开口的面儿上才出面的,别看人家长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温温柔柔。”
谢六用手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配上一口大白牙,阴森森道:“可是那手起刀落的利索劲儿,府里没几个男人能比得了,回头将人请回去客气着点儿,可别看人家是个女人就轻视。”
这人心说:做这一行的,哪个男人见了不两腿战战,谁还敢轻视?怕不是自己也想挨一刀试试?
于是连连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