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程远青今年二十四,冯舒年二十五岁,这个年纪的秀才,也是稀罕货,不知怎么跑明安府来了。
锦绣还礼,主动开口道:“什么风把你们二人给刮来了?是谁过年的时候给我来信,说这辈子只喜欢我明安府的美食特产,但对于明安府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是打死都不会踏足一步的?”
冯舒年胖乎乎的身子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似的摇摇欲坠,连连摆手:“哎哟我就知道,我只要一出现,锦绣你肯定得拿这事儿说嘴,果不其然吧!我后悔了,真香了还不行吗?”
程远青这才道:“锦绣你还有没有把我们当你兄弟啊?你这里要干大事,需要人手,悄没声儿的,要不是我发现寿伯收拾行李一副要出远门好几年不回去的样子,我都不知道呢。
亏的咱们每月还有书信往来,好家伙,这一通隐瞒,藏的可真够深的。”
锦绣见二人这般,也不隐瞒,边带人往里走,边细心解释:“本来是想过让你们一起来帮忙的,但年前你们不是来信说,今年准备再考一次吗?
我就寻思等考完了再说,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来,没想到考完我信还没去,你们人倒是先来了。”
当然,更大的顾虑是,锦绣自己知道这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会成为一个外人为了本地户口挤破头的大都市,但旁人不知道啊。
冯舒年还罢了,程远青可是程家独苗苗,程家对程远青的安排,锦绣并不清楚。
虽然不说但几人都明白。
一照面,锦绣身为一州知州,朝廷命官,对待二人,没有一点儿官架子,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锦绣,让两人放心不少。
而这两人的表现,不卑不亢,没有畏惧也没有讨好,让锦绣觉得自己年少时的眼光十分好,虽然二人在读书上确实少了点儿天赋,但本性十分纯良,这就很好。
锦绣和程远青一左一右扶着寿伯往里走。
冯舒年就跟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乡下如包子模样,满眼都是惊奇:“我听行商的人偶然说起明安府这一年的变化,总觉得不太真实,像咱们小时候一起看画本子似的,虽然着迷,但心里明白那就是假的。
但近几日亲眼所见,我才察觉靖林县那边的行商说的都太简单了,这里的建设比咱们德宁府府城可整齐有序多了!除了人少了点儿外,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
锦绣心说,这年头,人少,就是最大的毛病。
冯舒年给锦绣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
锦绣坦然的接受了儿时小伙伴的夸奖,寿伯笑呵呵的看着三人闹腾,有了冯舒年,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像是院子里进来了好几个谢六。
寿伯一行人来的突然,但也只是对锦绣来说,其他人显然早就收到了消息,接风宴早早地备起来,笑呵呵的迎接这位对元家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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