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风,湿冷湿冷的,软绵绵无处不在,让人想发脾气都不知道从何发起。
北方的风,才是众人习惯的调调,长驱直入,毫不留情,吹的人精神一振,吹的队伍快速换上了冬衣,一个个恨不得将脖子和手缩在衣服里不出来,只留下一双眼睛才好。
马车内的定王早就换上了厚厚的皮袄,手里笼着精致的暖炉,窝在被子里,摇摇晃晃的快要睡着了,眼看手里的书就要直挺挺砸在脸上了。
突然“咯噔”一下,路面不平,又被晃醒了。
迷迷糊糊看见对面穿着简单秋衣,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的锦绣,嫉妒的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书桌:“你怎么就不冷呢?”
锦绣埋头恶补功课,闻言头都没抬,淡淡道:“习武之人,寒暑不侵。”
定王听了就不爽,但很快就高兴起来:“这个队伍中的所有人都归心似箭,只有你,元大人,心里疯狂盼望回京的时间能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要是现在回京,你师父,宁亲王爷爷见到你没好好完成功课,怕是要被他老人家给打断腿。
啧啧,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事呢?嗯?”
锦绣轻轻地在书本上写完了最后一笔,搁下笔,朝定王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现在不了。”
定王一愣:“为何?”
锦绣笑的云淡风轻:“因为,就在方才,下官终于将所有功课都补齐了。”
定王:“……”
虽说归心似箭,但一行人回京时,已进入腊月,京城之中年味儿十足,皇帝派去迎接一行人的仪仗队,低调又华丽的等在城门口,让不少人知道京城一霸,定王殿下又回来了。
锦绣可不会以为这仪仗队,是皇帝看在定王是亲儿子的面上才派出来的,看礼部的人对定王的热情劲儿。
想想曲大人每隔两天,事无巨细的给京中的密密麻麻的折子,就知道他们在南边儿做了什么,皇帝一清二楚。
这是给功臣的待遇。
一行人在城门外就接到了圣旨,直接回家梳洗休息,三日后大朝会,等待陛下召见。
定王一听将召见的地点定在大朝会那般重大的场合,朝锦绣露出一个得意张扬的笑,眼里的意思非常明显:“我父皇够意思吧?绝对不会亏待咱们的!”
锦绣直接回家,收到消息的姜良缘早早带人等在门口,见到锦绣直接扑过来,又在锦绣一步远的地方堪堪停下。
上下打量一遍,碍于在外面,没好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只盯着锦绣漏在外面的手脸和脖子道:“瘦了,黑了!夫君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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