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将耧车固定在了牛的身上,犁则深深得插进了土里,随着牛的走动,这架犁车一边翻动着土地,上头的耧斗一边将种子播种进泥土之中,大大的方便人劳作。
也真正的实现了之前所说的全自动播种这五个大字。
看到这一幕,姚夫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他明白,在齐国大获全胜的情况下,他们楚国是不会再有接触墨家巨子令的资格了。
季夫子摸了摸胡子,扬眉吐气地道:“如何,我这关门弟子收得怎么样?”
姚夫子潦草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了旅店。
他低低的嗓音哑地说不出话来,可那道声音却还是违背所有楚国弟子的意愿道:“收队,明天我们就回楚国。”
“夫子,那墨家巨子令——”
姚夫子暴呵道:“住口,从今往后,不要再提任何有关于墨家巨子令的事情!”
至此,楚齐两国的墨家弟子分道扬镳,不再一同研究墨家机关术,也没有建下什么一起攻打违抗秦国的约定,圆满达成自己目的的黎筝目光闪了闪,重新退回到齐国墨家弟子的队伍里,接受众人的恭喜。
虽然楚国墨家弟子们中途退出了前进,但是旅程还是在继续,不过多久,黎筝所在的队伍就来到了秦国咸阳。
*
而另一边的队伍则更早出发,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抵达秦国咸阳,归根到底是因为遭受到的刺杀次数太多。
后月双手背捆缚在身后,一贯保养仔细的漂亮脸蛋上横陈着两道伤口,她坐在颠簸不已的马车上,心情几近死灰。
这大概是后月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多的刺杀与袭击,就在刚才,她又一次的被人从安全的,有人保护的车队里拖拽了出来,拖到了这个不知前程命运的地方,生死未卜。
她眼中慢慢地溢出些许泪光来,在看到了来刺杀她的那些人实力有多高强之后,她心中升起了认命的情绪。
也许是过往做过了太多错事,所以一下子遭到报应了吧。
如今这么悲惨的情况下竟然还带着点活该,也真的是,命该如此。
这一路来,后月已经把心中所有可以忏悔的事全部忏悔了一遍,又把所有对不起的人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心里的那点害怕和凝重还是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
巫女白,她思索着,这该不会是巫女白的报复吧?
毕竟后月自己已经停手了,没有再使出任何诡计要陷害谁,然后又不幸的连累到自己了,可现在追杀还是在上演,那么,动手的人还能是谁呢?不就是巫女白了吗?
难道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动作。
后月的心跳得很快,而后,她觉得这个猜测还是有理有据的。
她买下的那些劫匪不但专业性上不行,屡次抓错人,恐怕在保守秘密方面也不大行,想想上两次的袭击,前后两拨人都被抓个正着,连根铲除。
不,她是说,万一没有当场连根铲除怎么办?
但凡抓住一两个人,逼问一下,只怕都能问出事情的原委,然后——
巫女白会对她这个自讨苦吃的罪魁祸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