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老城主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又鼓励着问道,“你说之前有个少年阻止你去森林,你觉得,此事可会跟他有所关系?”
魏国士兵静默了一瞬,脑海中出现那个少年人对他好言关照,还让他回去了,就让城池早点关城门的样子,他在心中顿了一下,终究还是道:“依在下看来,他应当与此事有关,据他所言,他曾在森林中放过迷烟,或许,跟秦国人交过手的便是他。”
“放迷烟!”城主府中最为厉害的短剑使惊呼着出了声。
“我想起来了,当时城主大人命小的去探查林中烟雾的事情,小的去的路上,刚好碰到了那个放烟的药草师!”
事情说到这个程度,短剑使自然知道了此事之中,他因为疏忽而犯下的重大罪责,如果再不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话,城主和众人的矛头便要立时转向他的头上,因为当时森林上方出现烟雾,正是他带队前去探查的。
“你也遇到了?”
城主两只炯炯有神的虎目盯着他,让短剑使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起来。
“是!小的遇到了,当时那药草师不是独身一个人,身边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子。”
“女子?”
所有人都看着他,像是要让他紧张得连心脏都跳出来似得。
“对,当时看起来似乎像是个女子,但,但现在,小人在想,会不会,那应当是个男子,或者说,那就是他们秦军所言的“统帅”。那女子的面貌十分的陌生,小的从未见过,大抵不是我们安国城中的人,而这打仗的时候,除了秦军,又有谁会来到我们安国附近?那药草师大概是为了偷偷将他带至别处,才故意给他抹了什么胭脂水粉,装成是个女子的摸样?”
魏国人忍不住道:“如此说来,在下遇见的少年和您遇见的药草师应当是同一个人。”
短剑使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的点头了:“不错!”
同是说迷药未曾散尽,阻止他们继续往森林中去的人,不是同一个又还会有谁?
魏国士兵又有些犹豫起来:“可是,在下与那少年相遇之时,并未看见什么女子···”
“兴许是已经被他藏起来,或者处理掉了!”
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老城主面色大变:“处理掉了?这藏起来了可还好,如果是处理掉了,外头的秦军可还在同我们要人!”
秦国人朝他们要人的摸样再自然不过,即便是凭借着老城主多年的生活经验去看,也看不出任何正在装演的痕迹来,而他们眼下可以怀疑的,又仅有这药草师身边带了个陌生女子的事情。
死马当活马医!
万一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发生的呢?
他盯着短剑使道:“那个少年、那个药草师,你们现在可还能将其找出来?”
魏国人一时与持剑的中年人面面相觑起来:“这、”
“可以!”短剑使额头上尽是淋漓的汗水,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此刻这人是找也得找出来,不找也得找出来,他声音及其坚定地道,“小的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里,有什么亲人,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也该回城了才是!想要寻到他的痕迹,应当是十分好找的。”
正巧,城池下方的秦国战士们气势汹汹得用蹩脚的赵国语言喊道:“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马上把我们的统帅交出来!否则的话,你们的下场就如此箭!”
手中的箭矢被战士狠狠地折成两半,又再次折成四瓣,最后极为残破地被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视线从残暴的秦国人身上收回,短剑使打了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他赶忙对着城主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