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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留守推官的诏书。

河南府,府治洛阳,离京城开封府不远,就是地位有点尴尬。

大宋的京城开封又称东京,有东京自然就有西京,陪都西京就是洛阳。

洛阳身为陪都,留守司衙门甚至就是个小规模的朝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京城该有的领导班子那边都有,就是任职的官员要麽是年龄大马上要退休的老人家,要麽就是和当朝执政党有矛盾但又真的有本事的年轻官。

有本事意味着可用,和当朝执政党有矛盾意味着用着心里不踏实,如此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索性就打发去西京办差。

也就是说,河南府的领导班子呈现两个极端,一部分是送过去种花喝茶颐养天年的老干部,另一部分则是有冲劲有干劲有本事但是没有施展空间的倒霉年轻人。

好在被发配到洛阳的年轻官不会一辈子都留在那儿,大宋的朝廷从来都不是一言堂,执政党再怎麽强势也有和他们意见不统一的实权高官,而执政党也不可能一直都是执政党。

这麽一想,三哥去河南府当留守推官也不是坏事,就当出去散心了。

三哥那里和老王相处不来被打发走可以理解,二哥你又是怎麽回事?

苏景殊理解不了,他三哥在条例司直面老王,发生什麽都不奇怪,二哥回京後干的活儿完全和新政不沾边,怎麽能被贬的比三哥还远?

看信上的解释,他就参与过一次和新政相关的议事,当时讨论的还是科举改制,和闹的最激烈的青苗法一点关系都没有。

科举改制只要不是废除科举就激烈不到哪儿去,最多就是换个教材被骂一阵,骂完之後只要当权者态度强硬教材该换还是换。

比如这次,老王觉得朝中那麽多人反对变法革新不光是朝臣胆小怕事,而是他们思维固化,都被书上写的条条框框给圈住了。

和那些一根筋的人辩经辩赢了也没用,那些家夥输了也不会觉得自己个儿是错的,不如把力气用来培养新人上。

他自己来编教材,教出来的学生要是还不和他站一队,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亲自教都能教出来对家只能说明错的是他,而不是那些成天和他唱反调的对家。

不过老王不担心改了教材之後教出来的学生还不向着他,他对他自己有信心,也对天下读书人有信心。

苏景殊不觉得王安石是自大,大宋的读书人良莠不齐,差劲的没有底线,而优秀的那一部分放在上下几千年的时间里依旧拔尖。

毫无意外,老王就是拔尖的那一小撮儿里面的。

老王想改教材,部分朝臣拦着不让改,官家拿不准主意召集三馆两制的官员开会,他二哥身为与会人员之一,开完会回家就写了份奏疏上交到官家面前。

一份奏疏得罪两拨人,不愧是他哥。

他之前就说过,朝堂上的某些人现在已经成了二极管,在他们眼里不存在旁观者清,没什麽中立派,不支持就是反对。

倒霉催的二哥两边各大五十大板,他知道他哥是觉得直接改教材太仓促,老王手底下的那些人不这麽觉得,他们就觉得这是要和他们对着干。

这是对家,干他!

放到反对派那边,一群人发现他哥虽然杂七杂八挑了不少毛病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支持老王改教材,支持老王改教材=对家,很好,干他!

然後人就被打发到杭州当通判去了。

杭州身为东南举足轻重的富庶之地,去那儿当官算不上被贬,反正在大衆看来去杭州当通判比来登州当通判过的舒服。

但是有一点,杭州离京城远,朝中局势变来变去,这时候离开权力中枢的话再想回来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