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道,“官家和诸位大人日理万机,不知千里迢迢传唤王伦进京有何要事?”
“事出仓促,只能让王大人千里迢迢回京。”赵曙面色如常,“包卿,开始审吧。”
包拯拱手领命,直接拿出状纸开门见山,“王大人,荆州灾民四百三十二人状告你贪赃枉法官商勾结导致荆江水患致使荆州百姓流利失所民不聊生,你可有话说?”
最先进京的那些灾民被恐吓住不敢告状,兴许王伦被控制住後无法和那杀手联络,後来进京的灾民却没有遇到那个残杀灾民的杀手,因此都愿意到开封府来告状。
荆江大坝决口,遭难的岂止数百人?
“包大人何出此言?”王伦面上笑意不减,“荆州水患乃是天灾,王伦在地方辛苦救灾,灾民千千万,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何来王伦导致水患一说?”
包拯冷声道,“辛苦救灾?王大人的辛苦救灾就是任由百姓饿死在城外?”
“包大人,王伦说了,灾民千千万,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王伦状似无奈,“朝廷送到荆州的每一笔赈灾粮都有去向,只是此行仓促并未携带,王伦请求官家派人去荆州转运使司衙门取账本以证清白。”
赵曙笑笑,“不必如此麻烦,王大人先看看包卿手里是什麽再说。”
锦毛鼠白玉堂又立大功,此事结束他说什麽也得封个御鼠来给大功臣涨涨排面。
王伦一路上毫不慌张就是因为他把证据藏的严严实实,水患是天灾过不在他,就算查出来他和修筑堤坝的商贾私底下有交易也顶多就是贬官。
可是看到包拯拿起来的账本之後,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证据真的藏严实了吗?
白玉堂嗤笑一声,“谁家正经人把账本放在衙门,有用的账本当然藏在密室里。”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白五爷行得正做得直,他是奉包大人之命去拿账本,可以理直气壮说出来气死王伦。
等了一路终于等到这一天,天知道他一路上忍的有多辛苦。
不知道这家夥哪儿来的错觉觉得朝廷查不到他犯事儿的证据,赶路的时候骑马坐车分开还能清静清静,每次停下来修整这人都会到他们面前晃悠。
一会儿说百姓过的如何辛苦,一会儿说在地方当官如何不易,情绪上来了还装模作样的念几句杜工部的诗,说什麽诗圣关心民间疾苦,读他的诗能让做官的人了解民情戒骄戒贪。
呸,他也配念杜工部的诗?
王伦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藏在密室里的账本被偷了,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阴沟里的老鼠。”
如果包拯手里拿的是他藏起来的账本,接下来的确不好辩解。
没关系,开封府拿到账本也没关系,上面只记载了赈灾粮的去向,别的不该提的上面什麽都没写。
大宋不杀士大夫,就算他一时不慎导致堤坝决口还贪墨赈灾粮也不会被处死,只要他还活着,被贬到什麽地方都能东山再起。
等大宋江山换了主人,他被贬到什麽地方都不影响新皇将他调回京城。
锦毛鼠白玉堂,呵,不愧是鼠辈,果然爱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总比蛀虫强。”白五爷心平气和,“更正一下,五爷走的是阳关道,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和某些包藏祸心以私害公的阴沟里的老鼠不一样。”
老鼠怎麽了?他锦毛鼠又不是一般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