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下一场就是三年後,三年三年又三年,年年都有新人才,难不成他要一直考下去?
“他要是这次也放弃就没有第三次了。”苏景殊叹了口气,朝廷又不是没脾气,再一再二不再三,哪能让他一直这麽搞?
再说了,上届状元章衡是章惇侄子,他又不是章惇的侄子,争强好胜也争不到他身上。
而且章惇真的和小报上写的不一样,人家就是个脾气有点急的年轻人,人活一辈子还不许他张扬一次吗?
“我就是问问,没说他一定会重考。”周青松小声嘟囔,不过想想也是,秋闱春闱那麽苦,考中之後还能考第二次的狠人他长这麽大就见过这麽一个,要是再来第三次,就算依旧不是状元也能名传後世。
太狠了,啧,真是太狠了。
俩人一边听唱名一边说悄悄话,一甲唱完之後要进去给正官家和朝臣们瞧瞧,苏景殊待会儿要走在第一个,这会儿正检查身上有没有不妥之处,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在讨论今科状元胜之不武。
怎麽可能?殿试那三道题分明不是他擅长的,怎麽还能得第一?
肯定是阅卷官阅卷的时候见过他写的内容,看在官家的面子上才将他选了出来,不然他可能连前十都进不去。
偏袒!这是明晃晃的偏袒!
那几位进士心中不服,决定待会儿看了殿试的答卷就去告状,官家点人有偏好也就算了,那是前十名内部的竞争,和别的进士没有关系。
要是前十名之外的试卷被点为状元,那就不是单纯的运气,而是阅卷官偏袒,为了讨好官家故意擡高苏家那小子的名次。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进士们要入朝奏对,琼林苑中朝臣齐聚,凑活着也算是在官家和京中朝臣面前露脸了。
先是第一甲,再是第二甲,一直到第五甲,人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容易出头。
想想也是,一甲只有五六个人,二甲就成了四五十个,他们这届考生四百二十八人,有两百多个都在第五甲。
唱名唱到中间,周青松的名字终于出现。
苏景殊猜的没错,他们家青松兄果然是二百名左右,刚刚好抓住了四甲的尾巴。
奏对结束,周青松开心的几乎要上天,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天呐,景哥儿,我要当官了。”
贡举有四百多个进士金榜题名,只有半数能任官,剩下半数虽然也有功名,但是想当官还得候补等缺,运气好一两年就能等到,运气不好那就得照着半辈子等。
他家在官场上没有任何人脉,要是在第五甲里面,可能周围的同年都补到缺了他也补不到。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第四甲的最後一名。
“没办法,谁让咱们运气好。”苏景殊的心情也非常好,他刚才在正式场合应对的很好,官家还夸了他几句,今儿包大人和狄大元帅也在,甚至连庞太师都对他露了个笑容,实在让他受宠若惊。
虽然他和庞昱关系很好,但是并没怎麽见过庞太师。
满朝文武皆知庞太师和包大人关系不好,他这种时不时就去开封府到包大人面前转悠的肯定不讨庞太师的喜欢。
庞太师竟是能对他露出笑容,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