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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疫病?是恐慌?是精神中的病毒?

是缓慢的死亡。

费奥多尔咳嗽的越发厉害,他手掌捂着唇,仿佛已经受了风寒。

千岛言稍长的黑色发梢被寒风吹得在空中乱舞,他出神地望着远方,对身侧青年苍白的面色恍若未闻。

……

费奥多尔即使受到了风寒咳嗽却也仍旧顽强地坐在电脑前,他正在为异能者消失后的世界铺垫出一条通往乌托邦的程序。

千岛言依偎在对方身边,偶尔给对方递上一颗自己喜欢吃的棉花糖,虽然费奥多尔觉得甜腻的东西让他嗓子不舒服,却也不会拒绝对方的心意。

他遵守了承诺离开横滨,此刻所在的地方在他与千岛言都熟悉的圣彼得堡。

少年最近的话很少,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也许是在本身的情感与他所强行同化的理性之中拉扯,也可能是因为承受不了强大异能的负荷而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的情况更加明显。

“言……”费奥多尔声音透着易碎的虚弱与温和,“最近心情不好吗?”

“只是有些吵。”

千岛言发散的思维拢聚,看向身旁的青年,后者的面色比之前更为憔悴,是因为本身染了风寒,还是因为异能者的净化已经开始?

他贴近对方,后者身上幽冷的气息让他混沌的思绪重获一丝清明。

怀里的棉花糖已经吃完,费奥多尔最近身体不好显然是不宜外出的,他在独自出门买棉花糖与跟费奥多尔待在一块,两个选择中徘徊不定。

“不过……最近那些声音安静了一些。”

“看起来一切都在按照神的旨意顺利运转。”费奥多尔抬起手轻轻摸上对方脸颊,后者垂着眼眸蹭了蹭他的手。

眼前的少年总是会在某些方面展现出温柔的一面,也会在某些时刻做出残忍又天真的举动,就像是一个不知善恶的‘白纸’。

他不清楚这是对方褪去一切后的本质,还是同化的程度不断加深让对方开始产生了变化。

不过,只要对方情感还在他身上,就不会出现纰漏。

“想要出去吗?”费奥多尔看出了对方犹疑的想法。

“嗯……但是你的身体没关系吗?费佳?”千岛言空洞的眼眸中倒映出对方苍白憔悴的俊美面容,对方身上病弱的气息更深刻了。

“如果是陪你出门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费奥多尔放下手中的电脑,起身披上一旁放置在沙发上的白绒斗篷,他拿起衣帽架上的围巾,转身给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围上。

在指尖划过对方喉结处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快成年了。

转瞬间他又想起对方既然是实验品,那么应该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换句话说,生日或许对于千岛言而言并不是什么可以庆祝的日子,他是被打上标签的战争武器,作为一件武器而出生。

在短暂的出神后,费奥多尔动作自然地给对方围好围巾,戴上兜帽后牵着对方的手出门。

此刻外面仍旧在悠悠扬扬下着小雪。

千岛言乖乖地跟在对方身后,费奥多尔的体温很低,这似乎是对方本身的身体原因,整个人也像是仅依靠着想要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为目的而奔赴的殉道者。

火焰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