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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的一切都看个真切,没想到这个举动引起了床边那个身影的癫狂,对方伸出一双宽大开裂生着冻疮的手去抓千岛言的手腕。

对方嘴里含糊不清,神经质地念叨着,“快放下,她需要光,这样那些魔鬼就不会来带走她生命了……”

在两人争夺中灯光摇曳,在光与影的间隙中千岛言看清了对方的面容,这赫然是当初来教堂想要忏悔的那个古怪男人,他还活着?!

对方看起来比当初在教堂看见的更为憔悴,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生存在黑暗处的某种生物,他胡子拉碴看起来很多天没刮了,脸上也满是污垢,身上紧紧披着一条破旧脏到发黑的毛毯,仿佛这样就能够从中摄取到安全感一样。

男人眼中满是血丝,神色恐慌又歇斯底里,癫狂的模样已然步入绝望。

千岛言没有再继续跟对方争夺灯盏,他看着对方捧着那盏煤油灯像是捧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床边。

千岛言也通过光源的移动看清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确切来说,是个女孩,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衣很破了,多处打着补丁,有些发黄,那个女孩的脸苍白无比,眼眸也紧紧闭合,毫无血色发紫的唇却微微扬起,瘦削到能够看见颧骨的脸颊上浮现出暗色的尸斑。

看起来死去多时,时间甚至在大雪落下之前。

“她已经死了。”千岛言冷清的嗓音响起,他冷漠地看着男人轻手轻脚去抚摸女孩头发的动作。

“你别胡说!”男人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他近乎是想要掩盖什么一样地嘶吼,“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你瞧,你瞧啊!她肯定做了个美梦!你看她甚至还在笑……”

“小镇上的人都死了。”千岛言平静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看见男人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变得难以呼吸,整张脸都痛苦地扭曲起来了,又浮现出恐惧至极的表情,犹如想要逃避什么似的扯着身上披着的毛毯背过身,嘴里又开始喃喃自语念念有词。

“是你杀了他们。”千岛言语气笃定的宛如在宣告判决一样。

“我没有!”男人情绪再次被点燃,他双手插进头发里,懊恼又痛苦地说道:“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医生来治好我女儿……她才这么小,我却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给不了她……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简直是个猪猡,不,连猪猡都不如。”

千岛言被这番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弄出了迷茫的情绪,他并不在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渣,他只在乎对方是不是杀人凶手。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座小镇的死亡跟你没有关系?”

男人顿住了,他无力地张了张干裂的唇,像是一条缺氧的鱼,他似乎想要为自己辩驳什么,但目光对上少年眼眸中纯粹裹挟着稚嫩天真的迷茫,粗哑的音节堪堪发出,剩余的话堵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他颓废地垂下了头,“是我……是诅咒……是我身上的诅咒害死了他们……”

他转过头看向床上毫无声息的女孩,浑浊的眼睛里流下晶莹的泪水,“跟我接触过的人都会死在光消失的时候,我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我女儿究竟是死于病痛,还是死于我身上的诅咒,是我害了她……”

男人最后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崩溃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是我……害死了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大家端午节安康qwq

不出意外应该会日更一周吧……?如果卡文的话就没办法了(揣手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