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言悠哉悠哉地从过山车上起身,走到另一边看似好心地朝自己满脸苍白的好友伸出手,关切地询问道:“你还好吗?费佳?”
费奥多尔慢吞吞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挪下身体,常年熬夜缺乏运动端坐在电脑前的羸弱身体让他此刻有些不适,不过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后者表情上的关心过于表面,那双猩红色眼眸中的笑意已经无法掩藏的溢出来了,恶趣味糅杂在其中蠢蠢欲动。
费奥多尔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场景,企图找个说辞能够让对方产生动摇,“很抱歉,不太好,我现在胃里有些难受。”
“诶——”千岛言像是颇为失望地拉长了音调,轻佻的语气却透露着一股在享受对方徒劳挣扎的从容不迫感,“那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吧,我还有很多想玩的呢。”
“我可以在下面看你玩。”
费奥多尔在最近的长椅上坐下,看向站在一边正在研究手中地图的金发青年,后者的长发在刚刚坐过山车时挽成了丸子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后颈。
“那样未免太没意思了,一个人怎么会玩的开心呢?费佳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千岛言时不时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又低下头继续识别手中地图上的方位。
对方坚决的态度让费奥多尔不由沉默片刻,最终认命地叹了口气,“接下来去哪?”
“你已经休息好了吗?”听见这句话千岛言眼眸微闪,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已经完全制定好了计划,“接下来我们去离这边最近的跳楼机。”
意料之中的回答。
……
这个游乐园构建的面积很大,除去在路上花费的时间,他们剩下来的时间几乎都在一一体验那些对寻常人而言刺激无比血压飙升的项目。
一天下来两人都不免有些疲倦,费奥多尔有气无力地跟在对方身后,面色苍白憔悴,淡色的唇泛着青,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眸里神色涣散,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仿佛在刚刚的飞车里被气流冲跑了思维能力。
夕阳拉长两人的影子模糊了轮廓,天际飘荡着几缕赤色火烧云,一切都笼罩上了幻影憧憧的红纱。
千岛言从墙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水,在拧开瓶盖喝水时下意识的把另一瓶抛给了站在不远处等待自己的同伴。
抛的力道和弧线都十分正常没有问题,但他忘了此刻在他身边的是费奥多尔,矿泉水瓶飞来的猝不及防,费奥多尔眼眸微微睁大,罕见露出了几分空白,手忙脚乱地伸出手去接。
“咚。”
沉闷的声响在空气中传递,当千岛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向对方时,后者已经蹲下身缩成一团捂住了被砸中的头,水瓶滚落在地上不远处,看起来分外无辜可怜。
“费佳?”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千岛言走上前弯腰查看对方的情况。
费奥多尔缓缓应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被砸伤的额头,另一只手慢吞吞地去捡起水瓶,脸上看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只不过这种默默承受的无言本身就夹杂着某种委屈和令人内疚同情的意味。
“啊……抱歉。”千岛言伸出手拨开对方额前碎发,“让我看眼伤势。”
费奥多尔顺从地放下了手掌,下面的皮肤被砸红了一片在苍白到病态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玩那些刺激项目已经耗费了对方大多数精力的问题,现在对方对千岛言的话展露出了几分言听计从的感觉。
看上去伤势并不严重,千岛言盯着那片皮肤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上移,意外发现对方发际线居然不是很高,明明通常情况下一直熬夜的人都会脱发很严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