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阿笙见薛氏在此微微一愣,而后低身向两位老夫人见礼。
她本是有话,却又咽了回去。
“我回来得匆忙,定要先来见过祖母,安祖母的心才行。”
安氏此时心喜,倒也未再多问,又将别府的喜事告知阿笙。
如今,婚期已定。
阿笙闻此,开口问得却是别的事。
“我听闻卫琏小将军在安南关遇袭受伤?祖母可听闻他伤势如何?”
安氏闻此不由叹了口气,“伤及肺腑,一剑洞穿,虽然命是保住了,但坏了根骨,此后想再上战场便难了。”
“说是休养了数月,终于能动身了。”
“此番魏徵归京,便是要将卫将军送回帝京,安生修养。”
阿笙听完这话,当即与安氏见礼。
“还要与阿姊道喜,孙女先行退下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就连孙嬷嬷刚端上来的茶水都未喝上一口。
安氏不由失笑。
“还是冒冒失失的。”
阿笙转身便往别府而去,甚至一路小跑了过去。
此时的窦晨曦正在试穿婚服,这服饰已经着人改了三次,如今这一身她方才满意。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窦晨曦眼带柔软,她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二姑娘?”
听得侍女唤,窦晨曦在镜中见将阿笙自院外匆匆赶来。
窦晨曦眼中有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然而阿笙看着窦晨曦眼中的喜色,到了嘴边的话亦不知如何开口了。
“怎么了?”
窦晨曦见她面色不甚好,而后屏退了左右。
阿笙微微低垂着头,却是沉默不语。
半响,她忽而抓住窦晨曦的胳膊,抬眼一脸正色地看着她。
“阿姊,我有话想说。”
“你说。”
窦晨曦牵着阿笙坐了下来,听她细细说。
阿笙思索了片刻,她唯怕自己的言语不到位,让窦晨曦心生芥蒂。
“我收到消息,卫小将军此番受伤恐怕与魏徵有关。”
忽闻此话,窦晨曦眉目几不可闻地蹙了蹙,却又怕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说什么?”
阿笙这才娓娓道来。
根据裴氏瞰卫的消息,卫琏此番受伤的情形与上报帝京的俨然不同。
卫琏并非是伤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主营帐内遇刺。
他是先遇刺,才出现小规模敌袭,而非是帝京收到的,因敌袭受伤。
镇南军多是卫氏拥趸,谁人会对卫琏动手?
而若是从结果来看,魏徵便是卫琏受伤的最大利益获得者。
阿笙此刻怀疑,魏徵在此时提出与窦晨曦完婚,便是想将窦氏拉到同一条船上。
有了窦氏的财帛,便足以保他兵强马壮。
窦晨曦听完阿笙的话,却是愣了神。
她看着屋内的光阴在春风之下变得斑驳,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但若是真的,等你与他完婚,你便是他手中挟制窦氏的质子,那时可就没得后悔了。”
女子嫁人如再造人生,若是窦晨曦当真嫁错了人,不仅是她,就连窦氏将来都恐遭祸事。
窦晨曦微垂着头颅,她听得阿笙的话语,置于膝上的手不由抓紧了锦缎之上那一对鸳鸯。
她缓缓抬眼看向阿笙,“阿笙,帮我确认此事,我不要紧,但不能让他牵连了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