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可谢谢她。”
“说真的,我要是你,带着现在的资源直接走人算了。跟你家那个开夫妻档,多潇洒。”
陶乐一哂:“败北逃窜?不是朕的风格啊。”
“那你就打算硬接这茬?”吕铮觉得没必要,完全不合理的东西,陶乐又不是靠律所发工资的,这种明摆着欺负人的事儿,不撂挑子更待何时。
“也不算硬接。我本来也打算做完手头这个把项目,明年就转诉讼歇几年,自由一点,一直像现在这样拿身体硬拼也吃不消。要是顺利的话,做两年诉讼看看有没有机会搞两把大的,一鼓作气冲击个二级,那我就能坐着数钱当富婆啦!”
“歇几年,怎么,你这是终于准备要娃儿了?”吕铮并不知道陶乐的难处,以为她俩是计划生育。
“嗯,算是吧。”陶乐含糊带过这个话题。“所以其实什么时候入手做都无所谓,虽然我没做过行政案子,但是我也不是什么路人转行从零开始。只不过行政案件刚刚转到铁路法院那头儿去了,那边我倒是不熟,没打过交道,有点麻烦。”
“你要这么说,那也没毛病。行了,我约了人,先走了。有事儿言语一声啊!”吕铮和陶乐是同一批进来的,虽然进步不如陶乐,但人开朗乐观心眼儿不会小,跟陶乐聊得来,偶尔还一起lol开个黑什么的。
“嗯,跪安吧。”陶乐扬了扬咖啡杯。
“嘿你这人!”吕铮拿起包冲她点点手指,看看手表赶紧走了。
凌一弦一直在旁边看资料,这时看大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人,就把椅子滑过来不解地问:“师姐,可是说到底这个案子跟您的专业……我不是对您没信心,只不过我听吕律师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个套儿,而且也没人给句准话儿说赢了就选你……难道咱们就没有什么办法也让那谁吃点苦头?”
“一弦,”陶乐被那句“咱们”给逗乐了,微笑的看着他:“谢谢你能为我着想。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他们阻拦我的伎俩,可是如果我现在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如何推脱拒绝,甚至如何设计反击回去,那我就会变成跟他们一个档次的人了。”
“你还年轻,没有体会过职场就是个大染缸的道理。当你把精力浪费在搞小圈子勾心斗角上的时候,且不说你自己逐渐变得目光短浅心思深沉,就说那些真正值得你忌惮的对手,可能已经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角落里奋力前行了很远很远了。”
凌一弦看着陶乐的眼睛,那里面好像有一汪大海,又像是铺满星辰的夜空。
“我当然可以现在撂挑子不干,但我也可以选择把这个案子做好,通过它认识更多的人,积累更多的经验,挑战自己更多种的可能。”
“一弦,任何一个我们讨厌的工作,尤其是那些又急又无从下手的任务,每当我们咬着牙完成以后,回头去看就会发现,我们已经以成倍的速度迅速成长起来了。如果在那之后,我在原地仍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那么那个时候即便是走,我也能带着一个比以往要更强更优秀的自己出走。我走向的,一定远远好过抛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