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拍拍妈妈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对谢辞说:“队长,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王皓妈妈抹了一把眼角,重新抬头看向谢辞:“这两天我让皓皓把钱转过去,利息就以银行利率算,你看可以吗?”
谢辞有些无奈:“不用这么着急还,你们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至于利息——你们拿这钱救命,我还要算利息就太不厚道了。”
他借钱给朋友有个原则,要么不借,决定借出去了,就做好白给的打算。
给王皓这笔钱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回来。
“钱的事已经解决了,政府报销了不少,亲戚也给了很多帮助。”
说着,王皓妈妈把手里的纸袋递给谢辞,“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谢你,就织了一件毛衣,刚才听皓皓说你们要来,就赶紧去干洗店拿回来,希望你别嫌弃。”
谢辞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羊毛衫。
他突然意识到,在平常的家庭里,妈妈是会给孩子织毛衣的。
这件针脚密实,怕是得织大半个月。
要照顾刚做了大手术的病人,在医院和家里来回奔波,可能把不多的空闲时间都拿来织这件毛衣了。
有些人的好意,真是浅显易懂。
“谢谢,我很喜欢。”谢辞认真地说,“那我就收下了。”
王皓妈妈点头,又连忙说:“皓皓说你和他身板差不多,我是按他的尺寸织的,要是小了,你让他带回来,我改改。”
谢辞失笑:“好。”
回去时,坐公交到校门口,谢辞看看还有时间,特意绕去老街买了两个热水袋。
张若川疑惑地问:“老谢,你晚上睡觉很冷吗?一买买俩,手上一个,腿上一个?”
方思泽在一旁看着,随口接了一句:“这热水袋八成不是他自己用的。”
整个宿舍能用到热水袋的也只有顾予风了。
可张若川误会了,一琢磨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方思泽疑惑:“你笑什么?”
张若川怕谢辞害羞,摆手:“没什么。”
晚上,方思泽洗完澡回宿舍,果然就看到顾予风坐在谢辞的床上,正用热水袋给脚踝热敷。
谢辞把另一个也装了热水递过去:“这个贴在内侧。”
“一个就够了,你上哪弄了这么多热水袋?”
嘴上这么说,顾予风还是接过来,把脚夹在两个热水袋中间。
谢辞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拿过竞赛资料翻看:“捡来的破烂。”
听到这熟悉的借口,顾予风扬扬眉,注意到床尾的纸袋,随口问:“刚买的衣服?”
“别人送的。”谢辞随便找了一道感兴趣的题目,在草稿纸上演算。
顾予风拿出来看看,是一件米白色的毛衣,没有水洗标和商标,想到某种可能,试探地问:“不会是手织的吧?”
“嗯。”谢辞头也没抬。
顾予风脸色垮下来。
这种东西一看就不可能是男人送的,也能排除谢辞那被关押的小姨,和出国后了无音讯的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一直没露面的小芳。
所以小芳是个超过两百斤,长得不像人类但手很巧的女孩子?
这个念头闪过,顾予风撑着腿扶额,觉得不能再脑补了,再这么下去,他对小芳的那点敌意要全部化成怜悯了。
谢辞听身后没动静了,转过头,见顾予风托着手低头看毛衣,看着挺深沉的。
他突然想到,顾予风大概也没从凯特琳那里收到过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