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沉禾穿着一身白大褂,一脸揶揄的用手臂撞了撞沉复,“可以啊你,竟然勾搭已婚少妇,还上了热搜!”
“猪妖,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然小心我抛弃我们之间的亲情送你去见上帝。”
沉禾一听到那两个字,便垮下了脸,“哼,你让咱妈咱爸知道……啧啧,世界大战不过如此。”
沉禾夸张的说着,沉复本来烦的要死,他暴躁的挥了挥手,“滚滚滚滚,赶紧滚,你站在这儿太碍眼了。”
“哎呀,你别担心,李医生给她吃了止痛药,她马上就会醒的。”
“滚,再不滚我踹了啊!”
“你怎么对我这样!!我告诉妈去!”
沉禾噘着嘴,转身就走。
“都多少年了还叫我小时候的外号!你才是猪妖!你全家都是!啊不是,只有沉复才是猪妖!”
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沉复守在她的身旁,拿起她的手轻轻摩挲,林桉满身伤痕的趴在地上,已经成了他的阴影,要不是林威是林桉的父亲,他早拿枪崩了那些伤害林桉的人。
他忍着怒气,轻声对林桉说她听不到的话。
钟家知道了这件事后,气的立马让钟正初和林桉离婚,完全忘了钟正初在婚内是怎么寻花问柳的,每次出了这种事,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的那一方,好像男人出轨,那便是天经地义。
沉复母亲李善慈知道这件事后,立刻打电话沉德霖,没想到沉德霖无所谓的笑道:“他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我们干涉有什么用?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犟的很,他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李善慈不满意了,“那就让儿子背上这污点一辈子?竟然抢了人家已经结婚的妻子!”
沉德霖叹了一声,有些无奈,“既然是他喜欢的,那就让他去吧,你不是经常让他结婚吗?这下好了,白捡一儿媳妇。”
“……”李善慈一气之下挂了电话,她思来想去,沉复的性格和他老子一样,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捍卫不了他分毫,但她还是不放弃,换上高跟鞋朝医院去。ⅹyυzⓗāīщυ.cしυⓑ(xyuzhaiwu.club)
李善慈来到了林桉的病房,第一眼就看到沉复握紧她的手,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犹如一座雕塑。
沉复看到李善慈,灰暗的脸庞扬起一丝笑:“妈,你来了。”
李善慈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沉复张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如果你是来劝我扔下林桉不管的话,就别费心思了,我已经爱上她了,非她不娶。”
李善慈忧愁地皱起眉毛,“为什么偏偏是她不可呢?我给你找一个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不好吗?你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别人会笑话你一辈子的!”
“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笑就笑,我无所谓,如果你觉得我丢了沉家见面,大可和我断绝关系,我不是沉家少爷,做什么都和沉家无关了。”
“你!”李善慈被他的威胁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也难怪沉复会喜欢上,她头一次见沉复这么认真,好吧,自己这一次劝说也败下阵来,她摇了摇头,只能妥协,“行行行,你爱怎样怎样,要娶就娶吧。”
李善慈从小到大都是温柔的,从来不会对孩子们吼叫,见自己的劝阻没用,她又深深看了林桉一眼,最终还是转身就走。
“记得多回家吃饭。”
沉复看着李善慈的背影,笑容变得真切,“知道了妈,我最爱你了。”
这句话让李善慈心底里倒是开心了一下。
林桉很快就醒了,虽然吃了止疼药,但伤痕太多,纵横交错,坐起身时还是不可抑制的轻哼一声。
“你醒了?!”沉复见林桉有了动静,连忙高兴的看着她。
林桉一看到沉复,眼眶里就聚满了泪水,她看着沉复紧握着自己的手,厌恶的挥手甩开,牵扯到了伤口,又是一阵可怜的哼叫,她咬碎了牙忍着,死死的盯着沉复。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没有家了,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林桉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闭上了眼睛,一脸沉痛,没有再说下去。
沉复连忙安抚着,坐在病床上一手揽住她,轻拍她的背,“不哭了不哭了,你没有家,我给你家,你没有父母,以后我的父母便是你的父母,我会给你所有的爱,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呈到你面前,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杀掉伤害你的人。”
林桉推开他,满眼恨意,“我不需要!是你亲手将我的一切都毁掉……是你!就是你!”
被推开的沉复脸色沉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对林桉解释,“我沉复不会用这种下叁滥的手段,偷拍照片的人我已经去查了,很快就会有下落。”
林桉双手捂着苍白的脸,声音沙哑:“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爱我,没有人!根本没有人爱我!”林桉一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一边疯狂的摇着头,眼泪源源不断的低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染了一片。
沉复刚想伸手安慰她,林桉就飞快的掀开被褥,赤着脚忍着疼跑了出去,沉复连忙上前抱住她,但又顾忌她的伤口,没怎么用力,所以林桉很容易就挣脱掉,看林桉发了疯一样的挣扎,伤口有裂开的迹象,沉复恨不得一棍子把她给打晕。
林桉的力气变得出奇的大,她跑了出去,走廊上人有点多,她推开众人,在谩骂声中跑到了楼梯口。
她没有家了,没有了。
谁也不会知道,尽管林威和李玟对自己严厉苛责,但她一直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这么多年来,或许自己不过是一颗随时利用随手丢弃的棋子。
她将于李玟见面的第一天记得清清楚楚,她一脸温柔的笑,暖如冬阳,她说:小丫头,想不想有一个家?
家,是她以前从不敢奢望的东西。
她努力变得优秀,就为了换他们一句赞赏和一个微笑。
而这些都成了泡沫,一触即碎。
她跑到了医院门口依旧跑着,身后的伤口因为激烈运动而裂开,血液再次染红了她的衣服,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掉,只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宣泄自己内心的悲痛。
路人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光脚在地上跑,也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