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个老总又不在,你现在是职务最高的,所以我们只有向你请示了。”
“现在那里由你负责,负责上面生命财产的安全,其余的经理、领班各自管好自己的人,哪个部门出了问题就找哪个部门的头儿算账,发现有趁机偷东西搞破坏的立刻抓起来,天亮后我上山来作具体处理。”
郑晓涛在电话里面作了布署后,立刻离开办公室,关好门,回到自己寝室里,提起早已收拾好的箱子,匆匆出了宾馆,招住一辆的士,钻进车内说:“火车站。”的士顺着灯火凄迷的街道飞奔而去。此时已是凌晨3点多了,空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整个城市都沉睡在一种安祥宁静之中。偶尔一辆车子迎面奔来,擦身而过,也如同一个梦境中的精灵,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十年前,郑晓涛带着一种狂热的激情兴致勒勃地跑到这个城市来圆他的淘金梦。比起许多被碰得头破血流的青年来说,郑晓涛算是幸运的,他来Y市不久就经人介绍进入了腾龙宾馆,成了一名白领打工仔。
腾龙宾馆公关部的这个角色,对于金玉留其外,败絮充其内的郑晓涛来说,的确是非常合适的,没过多久就被聂明宇慧眼识真金看中了,便委以重任。干上了专门勾引劫持女色的勾当,成为聂明宇最得力的帮凶。
这几年间,郑晓涛引诱糟蹋过的女孩子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有好多了。他曾满以为身后有参天大树遮荫挡雨,可以一直这样胡作非为下去,来个色财双丰收,哪知恶贯终会满盈,没想到转眼之间,却又变成了一条怆惶出逃的丧家之犬,昨日的繁华成为黄梁一梦,明日的道路又在何方?
就在郑晓涛深深沉浸在一种失败的痛苦之中长吁短叹之时,的士突然偏到路边停了下来。郑晓涛从沉思中陡然醒来,正要质问司机,两条大汉已经扑拢的士,从两边拉开车门挤进车内,把郑晓涛紧紧地挟在中间。
郑晓涛本人经常策划这种事情,一看当然就明白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旁边一条汉子笑道:“来而不住非礼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郑经理这点还不明白?”郑晓涛暗暗地惨叫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
的士继续风掣电驰地向前飞奔,旁边另外一条大汉拿出一块黑布举到郑晓涛的眼前晃了两下:“郑经理,还想活下去的话,就请配合一下。”
“好好好,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郑晓涛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十分清楚,这些人如果是来要他命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蒙什么眼睛.蒙眼睛就证明不想要他的命。郑晓涛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活着,只不过有活着才能有希望。郑晓涛老老实实让他们把他眼睛蒙上,任凭车子把他拉到哪个天涯海角。
车子很快开到了市郊,不久又拐上一条偏僻的石子土路,在上面摇摇晃晃颠簸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郑晓涛被拉下车,在两条大汉的挟持下又东拐西弯地走了好久,才停下来,取掉眼睛上的黑布一看,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屋子里,强哥和几个兄弟正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好啊,郑先生。你知道我们今天请你来干什么吗?”强哥冷峻地问道。fцщёηん.cδм(fuwenh.com)
“强哥,你……”此刻的郑晓涛真不愧是江湖一份子,他掩饰住内心极度的恐慌,一脸的镇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强哥的问话露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强哥见郑晓涛如此表现,非常生气,冷眼盯着他大骂道:“老子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跟官场的人物没多少接触,可跟像你们这样下三流的人物接触的也不少。什么东西我没见过,你他妈这样讲话,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随你怎么玩就怎么玩吗?既然你这样,老子今天就陪你龟儿子玩玩,我就不信玩不过你。”强哥顿了顿,点燃一支烟,走到他身边,托起他的下巴,对着他吐了一口烟雾,然后细声慢调地说:“我什么我,告诉你,我还没有死,我会比你多活几十年呢!”
强哥伸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打得郑晓涛眼冒金星。太哥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人,明知是自己做了坏事,又不承认,还信誓旦旦,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地想脱身。
“当然,强哥你吉人自有天相,会长命百岁!”郑晓涛低声下气地说。
“长命百岁?你娃的心思我难道还不懂,你大概恨不得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呢。”
“强哥,我哪里敢。你就是交给我一百二十个胆,我也不敢这样想。”
“你不敢,那天是谁在我的汽车上做了手脚?”强哥一声怒喝,震得房顶的灰尘簌簌下落。“就因为你们这帮该死的混蛋,要办事的时候,想到的只有我强哥。可是帮你们办好
事后,又心狠手辣地要置我于死地。要不是络腮胡兄弟,我早已命归西天了。你他妈腾龙宾馆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是这么快就会玩完的人吗?”
“强哥,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强哥,强哥。”此刻的郑晓涛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知道今天想轻轻松松地从这间屋子走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可是,他又不敢说谋害强哥有他的份。想到那爆炸后的汽车升腾起来的火光和热浪以及纷飞的尸块,郑晓涛心中就像大难临头了一样。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强……强……哥,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呀。都是聂明宇、聂长运他们的主意啊,你可千万不要冤枉我呀。”说着便“砰砰”地在地上磕起头来。
强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相片递在他眼前声色俱厉地:“那桩事,等会再说,这个人你认识吧。”
“哇呀,这不是李娜吗?怎么不认识呢?要没有我郑晓涛,腾龙宾馆也不会有李娜。”心思转到这里,以前与李娜交往时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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