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说,人家也会说的。老子故意把你们分开修理,就是要让你们互相不信任。”秦启明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心中暗道,这时候,就是哪个人说出了真相,他们也只有望洋兴叹,无可奈何了。
同事们那声声不息的叫声强烈地刺激着秦启明的神经,使他产生了一种深切内疚。人家都在挨打,都在大呼小叫,自己还在这里空站着,没受一点皮肉之苦,总觉得感情上有些过不去,有点对不住同事们。“要打你们就赶快打几下嘛。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她妈的!今天硬是奇了怪,竟然有人希望挨打?”铁骨雄也怨不住笑了起来。“那好,老子今天就亲自来修理修理你这个狗杂种。”
铁骨雄撸衣扎袖正准备大打出手之时,一条打手急猴猴地跑进来:“雄哥,条子出动了。”χyцsんцщц.℃℃(xyushuwu.cc)
“真的?”铁骨雄吓得跳了起来:“电话线不是早就割断了嘛,他们咋个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时,罗明海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家立即撤退,从后门走。”
铁骨雄这时什么威风都没有了,连忙带起一群喽罗仓惶而逃,一眨眼功夫就跑得个无踪无影。
秦启明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逃之天天没有点办法,只能出去把分散在各处的人找拢来,等待着公安局的人来堪查现场。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挨了一顿,身上看上去遍体鳞伤,不是鼻子出血就是脸上鼓包,但都不十分严重,挨得最多的王记者也没有伤筋动骨,都是些皮肉之伤。主要是他们自己叫得骇人听闻,挨没挨着不要紧,先惊咋咋地叫了再说。就像猫一样,拔一根毛它要叫,拔一把毛它也叫,一样的叫得惊心动魄,一样的叫得悲壮无比。对于他们来说,受到的惊吓比伤害严重得多。
5分钟以后,一辆警车哇呀哇地开了过来,停在记者站的门前,;从上面下来几个警察,为首的又是刑警大队的队副郝大明。郝大明让人在外面敲着喊着,好几声,秦启明才出来把门打开。“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事情?”郝大明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情。’’秦启明故意装成无所谓的态度回答:“只不过是一群持枪歹徒进来搞了几十分钟的打砸抢抄,如此而已。”郝大明盯了秦启明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警官们个个都足训练有素的,一进门就分头各忙各的去了,照的照像,找的找线索,查脚印,寻指纹,热热闹闹地干了起来。
郝大明跟着秦启明来到会议室,见几位平时不可一世的老记坐在那里,一副风吹雨打过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想笑。“到底出了什么事?”郝大明亲切地问。
林记者叫着说:“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半夜三更的,不晓得从哪里忽然钻出一股持枪的歹徒来,又是打人,又是抄家,你们看嘛,我们每个人都遭到了毒打,家也给抄了,东西被抄得到处都是,简直不成个体统!”
王记者挨得最痛,火气也最大,林记者还没说完他就接着闹起来:“我当记者几十年,走南闯北跑了好多地方,还从来没听说过有明火执仗地袭击记者站的情况,只有在Y市,我们才真正见识了。”
“这简直是个爆炸性新闻,完全可以上头版头条。”
“我说老林你真是少见多怪。”秦启明不屑地将嘴一瘪。
“这件事要是放在其它地方,当然是条爆炸性新闻。但在Y市,这就算不得什么了,其性质,还没有人在首都机场吐口痰严重。”
“也是。”林记者点点头说:“在Y市,一个记者都可以突然失踪,相比之下,袭击记者站的事就只能算小儿科了。”
“什么小儿科大儿科的?”王记者气势汹汹地叫道:“老子明天就发消息,向各家报社发通稿,老子还要发内参,直接写给公安部。”
郝大明一直坐在那里抽着烟一句腔都没开,等这些人牢骚发过后才笑着说:“诸位现在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吧?”
“郝队长,老王受的伤最严重,是不是先让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上点药?”秦启明不卑不亢地说。
“当然可以。”郝大明说:“我觉得你们都得先去看一下医生,我开车送你们?”秦启明说,行,我们都走医院去,这里就留给警察叔叔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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