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总!”罗明海扔下电话,叮叮咚咚冲到底楼,跑到保安居住的那几间房间前,按了门口的报警器。
几个房间里住了二十几个被称作保安的打手,他们忽然被警报从梦中惊醒,好些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来。
罗明海向一个小头目传达了聂明宇的命令,小头目立刻安排调度,整个玫瑰园顿时热闹起来。
蒙面人带着强哥绕到后面,来到玫瑰园的东北角,蹲在荆棘刺篱笆下面,先指着不远处一座哥特式的尖顶小屋说,那里面安了一台红外线摄像机,以后进出必须爬过这带开阔地才能站起来,不然立刻就会被总控室发现。
说完,蒙面人探下身子,把手伸进刺篱笆里面,一用力竟拔起了棵荆棘刺。篱笆下面就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个人钻出去的小洞。
“你看好,这根下面的泥土不能让它掉了,反身爬出去后再把它安回原处,用草盖好,不能让它枯萎干死。”
强哥根据蒙面人所诉,先钻了出去,紧接着蒙面人也反身钻出来,钻到中间时停了一会,把那棵荆棘刺重新栽好。篱笆外面还有一棵荆棘刺早已被拨开,大概是蒙面人进来时所为。蒙面人出来后又把那一棵也栽好了才立起身子。
强哥说:“朋友,现在我们大概该两下一清了?”
蒙面人拍拍手上的泥土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而来的吧?”
“可以这样说吧。”强哥不卑不亢地回答。
“看来我们目的是一样的。”蒙面人说:“不过,以后我可能投机会再与阁下联手了,我对这里面比较熟悉,我可以给你通报一些有用的消息。”说着,蒙面人从身上摸出一个BP机送给强哥。“这机子的传呼号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打传呼。”
强哥接过机子笑了一下。“以前驱使我办事的人都是要付钱的。”
蒙面人淡淡地说:“我已经付了。”
强哥一愣。
蒙面人那双暴露在外面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强哥,一字一句地说:“你这条命值多少钱,我就付了多少钱。”
“我知道了。”强哥点点头。”这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喧哗之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一看,发现整栋大楼已灯火通明,外面园子里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他们追来了。”蒙面人将手往左边一指。“这边有一条小路可以下山,山下有条机耕道直通那边的盘山公路。”
说完,蒙面人也不再给强哥打什么招呼,转身一下钻进旁边的灌木丛,几声悉悉索索的声响,转眼间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聂明宇带着一群打手开着一辆中巴车气急败坏地扑上山来,山上的保安已经把整个玫瑰园闹了个翻天覆地,鸡飞狗跳。
聂长运与另一个保安也已经醒了,他们自知责任重大,干得比谁都积极,先派重兵守住几个出口要道,其余的人在里面狗奔狼突,上窜下跳,大有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李向阳的气势。
聂明宇的车一直冲到大楼前才停下,聂长运连忙跑上前去迎接这位刚愎自用的大哥。聂明宇跳出车门劈头就问:“人呢?找到没有?”
“还、还没有、找到……”χyцsんцщц.℃℃(xyushuwu.cc)
“你们这群饭桶!”聂明宇咆哮一声,双手同出,左右开弓,一连给了聂长运几个嘴巴,把聂长运打了个天翻地覆慨而慷。
“还不去给老子找!”
“是。”聂长运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以免挨了耳光还要挨脚尖。“找不到我要你的命!”聂明宇冲着倒霉兄弟的背影暴跳如雷。
也难怪聂明宇如此急燥,自从张静淑来到Y市,玫瑰园暗中对客人录像的消息传出去后,已引起了省市不少权贵们的愤怒,不少人已恨不得拿他抽筋剥皮下油锅。若不是担心他手中那些东西会继续外流,恐怕早就让他安乐了。
聂明宇当然不会乖乖地做人家菜板上的肉,任凭宰割。他即使打不赢也跑得赢,他可以一走了之,屁股一拍,弄得满天灰尘,自己则趁昏天黑地之时溜之大吉。
但这毕竟是一招下下着,不到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走这步棋的。他并不想成为被权贵们追杀的对象。也不想失去这块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来、已成气候的地盘。因此,他就必须很好地解决这场危机。
本来,以聂明宇的心计和手段,加上如此强大的政治背景,要摆平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困难,聂明宇也在蒲主任面前信誓旦旦地拍过胸脯,没想到一出师就不顺利,张静淑并未屈服于他的淫威,反而以死抗争,到手的果子反而成了甩不掉的炭丸,自己也成了那个偷地雷的日本鬼子。
眼看就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忽然又见柳暗花明,强哥莫名其妙地撞人罗网,正好给了聂明宇一个移花接木摆脱危机的机会。本应一箭双雕,却又鸡飞蛋打。
聂长运抓住了强哥,哪知聂明宇又一时邀功心切,把这件事报告给了蒲主任。现在人去楼空,希望化为了泡影,除了结人家留下笑料与话柄外,还会使人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产生不信任感,而现在,这种不信任感对他来说,是最致命的。
所以,一向注重风度、注重举止言谈的聂明宇才会变得如此心浮气燥肝盛火旺歇斯底里。
聂明宇一阵拳打脚踢把带来的打手都赶去忙乎后,自己也不顾心跳气喘,一口气跑上六楼,冲进电视监视室,把整个山庄的监视系统全部打开,在里面对每个角落都仔细地观察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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