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qiáng不卑不亢地点点头:老爷子,咱见过了。
邵钧也纳闷:你俩见过?
老爷子说:那天在景山公园,你这朋友,帮我抓了个贼,帮我把包拿回来。
邵钧紧张过头了,这时候突然松一口气,表情平静,认真:姥爷,我俩在监狱里认识的,那些年,他帮过我很多回,他救过我的命。
顾老爷子目光透着惊讶,沉默着,审视
姥爷,您以前听过的。
他就是罗qiáng。
邵钧轻声说,说到紧要处,嗓音在喉头发哽,胸腔里发抖
饭桌上,一家人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各吃各人碗里的饭,默默地盘桓。
桌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乱七八糟闲杂嘴碎的人,酒过三巡向老爷子问候几句,急匆匆全颠儿了赶下一顿酒局去了,家里最终只剩下爷孙一共四口人。邵钧其实很庆幸他爸今天没来,他爸爸总之已经知晓罗qiáng的存在,而且邵国钢与罗qiáng恩怨渊源久远,互相知晓太多底细,见面难免看不顺眼再掐起来,可千万别往一桌上凑。
邵钧拿小钳子和小叉子吃螃蟹,教给罗qiáng:你怎么吃的,壳和肉你一口嚼?
罗qiáng嘴里嘎嘣嘎嘣嚼着:那应该咋吃?
邵钧拿双头的小叉子把肉捋出来,蘸上姜醋,递给这人:土鳖了吧,没吃过?
罗qiáng嘴角浮出笑:小时候真没吃过好东西,岁数大了也没那兴致吃这细致玩意儿。
老爷子端详罗qiáng的样子:小伙子,坐过牢?
罗qiáng点头:蹲了六年多,刚出来。
老爷子问:为什么?
罗qiáng淡定地说:年轻时候不懂事儿,没学好,没走正道,犯了事后来认识小邵警官,邵警官教育了我几年,我出来重新做人了。
邵钧在饭桌上拼命给罗qiáng打眼色:叫人啊。
罗qiáng斜眼瞪他:叫啥?
邵钧翻眼皮:叫姥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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