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眼神慢慢警觉:老二,你到底想说啥?
罗qiáng面无表情:老子就是告诉你,把这条路给他们堵上,堵死了。
邵钧:
那晚,罗qiáng把话含在嘴边,没跟馒头说实话。
邵钧觉着不对劲,之后几天也警觉了,私底下也没跟罗qiángjiāo待废话,转脸就去查食堂了。
邵钧把食堂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尤其是后门和储藏间,冰箱,冰柜,一箱一箱蔬菜都翻了,恨不得从大茄子大土豆里挖出个把窃听器来;条子的职业病,疑心大,看啥都觉着有鬼。
三监区的果园、菜地,邵钧也去查过。他走得还是当年查谭龙越狱案子的路数,只要果园里没暗道,菜地里没暗门,他实在想不出来,牢号里有非分之想的犯人,怎么折腾能越过那四道严密把守的电控大门,难不成插上翅膀翻墙飞出去吗?
那一夜也是罗qiáng和邵钧最后一次在厂房楼顶天台上约会。
两天后,罗qiáng把垃圾车推到监舍楼下,拎着垃圾袋,踏进监道,到各个牢号收垃圾。进到二大队某个班,屋内空无一人,罗qiáng眼神迅速扫过各个隐秘角落,最后从屋角垃圾桶里掏出个硕大醒目的纸团
罗qiáng展开纸团,只瞟了一眼,脸色大变!
罗qiáng迅速扭头。
他蹿出牢门,远处黑影一闪。
他闪电般奔出监道,身形扯进走廊,眼前晃过活动室,台球厅,小礼堂,好几扇门。监舍楼的大门在他眼前一下一下地开阖,人影早就溜得无影无踪,追不上了。
罗qiáng牙齿咬得咯咯响,攥拳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刚才循着那个背影,他远远地看过去,那身形像是二大队的梁子,跟张大虎他们一窝的兔崽子。
揉成团的那张纸上,写了一行字:
老二,是道上的就放聪明着,甭他妈想再查下去,别挡害。年三十那晚,你没在礼堂,你在办公楼某间屋打了一野pào!俗话讲,牢号里熬刑,三扁不如一圆,操屁股就是过年,你慡了,你过大年了,别挡别人的道!
这行字下面还画了一幅画,一看就是用厂房做工打图纸底稿的那种劣质铅笔头,极粗陋潦草的几笔,但是已经足够让罗qiáng后脑勺红筋bào跳,面孔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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