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坐在副驾位的这人突然回头,眼角扫过胡岩,冷冷地盯着罗qiáng,就盯了那么一眼,迅速扭开头
靠
还拿球砸我
我又不故意的。
小胡低声嘟囔,没吃过别人这么狠的一招,有点儿伤面子。亏他刚才还觉着那小子长得不错,身材高大结实,挺帅的。
罗qiáng斜眯眼盯着绝尘而去的货车,冷冷地说:砸得好。
胡岩:谁砸得好?
罗qiáng胡噜一把胡岩的脑瓢,嘴角抽出表情:你那一下,砸得真好,利索。
自从这一天起,每星期来三监区食堂送货的人,还真变成这个寸头辉子。
这人穿着正儿八经的工作服,挂着公司胸牌,每一回来都是一脸煤土渣子,跟个黑炭头似的。每次都准点,gān活儿很卖力,而且不吭声,不理人。
自从这个辉子来送货,罗qiáng发现了,胡岩也每回都跑来食堂,站岗放哨,简直就跟俩相好的约好了似的。
狐狸一往食堂跑,邵钧也坐不住了,不乐意了,gān脆也三天两头往食堂跑,查岗,盯梢。
于是,三监区的食堂就变成这么一副情景:
送货的辉子满头大汗地进进出出,搬东西;
小胡同志围着这人后屁股转悠,上下打量,问长问短;
邵三爷翘二郎腿坐在门边的藤椅里,警帽下斜眯俩眼,盯着小胡的一举一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弹着腰间的警棍;
罗qiáng系围裙站在案板边,继续揉他的面,擀他的烙饼,顺便有一搭无一搭的,欣赏大馒头英俊的侧脸
胡岩有一回凑过头,拎起辉子胸前的小牌子,仔细端详。
你叫李辉?
对方闷闷地点头,俩眼发直,目光好像天生就不会拐弯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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