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三儿那张酷似某人的俊脸让邵钧觉着挺受看。邵钧酸溜溜地说:你哥不是最待见你、最听你的啊?
罗战一摆头:那不能,绝对不是,我谁啊?我在我哥心里,早就过景儿了!
俩人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瞎逗贫,罗qiáng坐屋里远远地瞧见了,隔着大玻璃又钻不出去,狠狠地瞪罗战。
罗qiáng用眼神威胁:兔崽子,说老子啥呢?活腻歪了你。
罗战掏出好烟孝敬邵队长,刚凑头要帮着点火,脸和脸离得稍微近了些,罗qiáng那两记眼刀就甩过来,眼神简直像要把罗小三儿两只手剁了眼珠子剜出来。罗战赶紧把手缩回去,甩着长风衣一溜烟儿蹿走了
当晚,邵三爷的屁股果然又遭了殃,罗qiáng这疯子几乎把他腰勒折了,就因为他跟罗三儿多聊了几句,借火点了颗烟。
邵钧在天台月光下看着身上叠摞的影子,罗qiáng在他身后起伏,挺动,不知疲倦地咬他,啃他,在他屁股上打上专属的烙印。邵钧这回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以前得是有多么愚蠢,竟然因为吃罗三儿的醋,误会他们兄弟情谊,差点儿跟罗qiáng翻脸拆伙。倘若那时候没撑住,散了,将来能不后悔?上哪再找这么彪悍又讨三爷爷喜欢的蛮货?
邵钧把头枕在罗qiáng肩上,脸挨着脸,俩人闲聊。
邵钧从哥们儿那听说,最近城里生意道上的势力地盘重新划分割据,沾黑的帮派慢慢洗白,而且大都转行做了正经营生,与传统的生意人竞争,以大吞小,纵横捭阖,形势瞬息万变。
邵钧说:你们家三儿,忒么牛bī,有一号,我以前也小瞧了这人。我听人说,皇城根儿脚底下新开发的高档四合院别墅区,皇都盛苑,最大的股,是你弟入的手。
那位置地段多好,二环以里寸土寸金的地儿,就剩那一块宝地,整个儿北京城最正中风水最好的地方,以后再往下挖地三尺都挖不出第二块好地,愣让你们家三儿入了,有眼光,大手笔。
罗qiáng鼻子里哼出得意:三儿是谁?小崽子能着呢,脑瓜聪明。
邵钧开玩笑说:皇城根儿脚底下,跟紫禁城就隔一道墙,骑在院墙影壁上,都能望见故宫里边儿。那几条huáng金地段的胡同,以后都姓罗了。
罗qiáng静静地若有所思,半晌哼道:老子混了半辈子,也没把那几条胡同盘到手,让三儿占了先
那几条胡同,以前姓尤。
邵钧从罗qiáng这里断断续续听了些往事内情,了解到不少旧城二十年间的黑道风云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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