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qiáng来回一趟趟地扛大麻袋,囚服后心洇出汗,前额晒得黢黑,一声不吭地gān活儿,特别卖力。小马警官负责统计工分,说罗老二这人最近半年,劳动都特积极,别人gān一份,他gān双份,别人要是gān双份,这人就能一天gān四份出来,不要命似的。罗qiáng现在是犯人食堂管事儿负责的主厨,还兼着菜园子一摊事儿,每回野外劳动还都参加。中午,监区管教把饭送到果园里,罗qiáng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顺手拿了一个大馒头,咬在嘴里叼着,转身回去gān活儿
马小川随口跟邵钧说,罗qiáng最近两年攒的工分,够给他报减刑了。篮球联赛和排球赛里都表现优异,这些都能加表现分。虽说涉黑犯人检察院卡得严,不容易批下来,咱们还是给他报上去试试。
三监区谁都知道,罗qiáng这回卷进大案,刚领到无期判决书,这人现在背的可不是十五年,这人是无期犯。
隔壁二大队几个人,蹲在果园树坑里,悄悄摸出烟来。
那几个人,大虎,梁子,都是二大队出了名的刺儿头,每回劳动偷jian耍滑,找yīn凉地儿歇着。
大虎瞅着罗qiáng的背影,咬烟头嘟囔:以前也没见罗老二这么积极,这么玩儿命,这回真搞成无期了,他倒急了?
梁子不屑道:操,这会儿再急还有屁用?咱们这还剩十年八年的,都有个盼头,减减刑都能混出去。这家伙还剩三十年,他这后半辈子还能混得出去?算是折在这牢里了,傻bī了吧!
邵钧一耳朵听见了,压在帽檐下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心里难受,拔腿走开
邵钧憋很久了,憋着也想知道,罗qiáng这人脑子里,心里,究竟在想啥呢?
他如果不开口问,那混球就永远、永远都不会坦白,三十年到老、到死,都不会说!
罗qiáng扛着木头梯子,往树林里走,邵钧悄悄跟上去,皮靴靴底在遍布枯枝落叶的田地里压出轻微的咯吱声。
罗qiáng一直走,走到小树林最深处,没放下梯子,也没回头,轻哼一声:还跟着呢?不累啊?
邵钧在罗qiáng身后一咬牙,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猛地抽出警棍,照着罗qiáng后腰抽上去,狠狠在这浑玩意儿屁股上给了一棍子
梯子早扔一边了,罗qiáng回身手肘抵住警棍,邵钧顺势用警棍将人抵在树gān上,手铐铐住罗qiáng一条腕子。
罗qiáng低声哼道:gān啥啊
俩人粗喘着,僵持着,较着劲,鼻尖顶着鼻尖,眼神慢慢就不对了,呼吸都开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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