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饭盆走在办公楼楼道里,几个同事急匆匆跑过去,楼道里有人打电话,焦急喊着什么。
什么?这他妈才gān几天?他们怎么搞的?
我就说咱们监区的人不去gān那个!都他妈拿人当牲口用的!
邵钧扭头问了一句:咋了?
同事神情焦躁地回道:采石场忒么出事儿了,炸死人了!
邵钧蓦地惊呆:啥?怎么会!
那同事是专门分管这方面业务的,正撮火着,没好脸地说:能不出事儿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整那质检不合格的土炸药,都他妈不拿犯人当人!
他不拿犯人当人没关系,可这人是咱们队的人,真出了事儿还不得咱们挨批被调查,监狱里每次死伤个把人,上上下下查个底儿掉!
邵钧脑子里嗡得一声,耳鼓疯狂地鸣叫。
你说,谁给炸死了?咱们队的人?邵钧抖着声音问。
我他妈也不知道!我得赶紧联系清河医院派人去看一趟,他大爷的!同事摞下一句,急匆匆跑了。
邵钧端着饭盆呆立,站在昏暗的楼道里,楼道尽头透亮的小窗在眼膜上凌乱地晃动。
一大队自愿去采石场做工的犯人,一共就仨人。
其中一个是罗qiáng。
谁炸死了?
你说谁他妈的炸死了?!
那天,邵钧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从楼道里冲出去的。
他身后的楼道里扣着一只打翻的饭盆,他最爱吃的红烧带鱼,一口都没来得及吃上
嗳?少爷,您哪儿去?今儿不是你值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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