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倒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攥了攥佩剑刀柄,只略点头,就往院中去了。
是言昳跟他们打的招呼吗?这府上都知道他要住过来吗?
山光远进了后头院子去,正是梅花早开的时候,院里摆了些白瓣金蕊的流溪香锦梅,香气流动。从门窗能瞧见她屋中立了五个人,正在低声算着什么,屋中响起珠算声。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转头从轩窗往院中看了一眼,瞧见了山光远。她并没有笑,只是略点了下头,而后又像屋中几人问话。
山光远到主屋门口的时候,那五个人正捧着厚厚的账册出来,瞧见了山光远就像跟他行礼,山光远拦住他们想作揖的动作。
几人只惶恐的喊“山总兵”。
他依稀认出其中一两个人似乎是主管不知山云的掌柜,看来她最近真是动作不断。
山光远跨过门槛,瞧见她书房中,四处堆满了文书,言昳探头从窗户那头看了一眼:“他们走远了吗?”
山光远探头看着几人离开,回头合上门道:“走了。”
他其实自打上次之后,有些日子没见她了,睿文皇帝死后朝野内奠仪众多,丧期内也要低调行事便一直没来过。
只是言昳连个笑也没给他,山光远心里浮起一点不满。
言昳这才长吐出一口气:“前些日子卞睢宣布晋商银行破产,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我会巨额收购,然后把晋商银行拉起来。但晋商银行的总行虽然在他的据地里,可卞宏一手里还捏着山西几十家晋商银行的分行,和不少的黄金储备不撒手,事情不太好办。”
山光远走过去,把窗子也合上几分,只留巴掌宽的缝隙,能正好看到院门口。
言昳两只脚搭在桌子上,整个人软在圈椅中,其实也就是跟他抱怨抱怨而已,她知道山光远其实不太懂这些方面,就像她不懂打仗一样。
她道:“苏女银行总觉得我是要卖了她们填补晋商银行,也一直反对我。我下一步考虑和秦老板多拿下些苏女银行的股权,好能通过此事。我怎么可能会卖苏女银行,想要保底挣钱的最好方法,就是两大竞争对手其实背后都是一个老板——”
言昳说着,山光远站到桌边来,朝她低下头。
言昳扬脸看他:“怎么了?”
山光远手指扣在圈椅靠背上,他垂眼看着言昳,而后轻轻亲在她嘴角,又抬头,抿了抿微弯的嘴唇:“没事。你继续说。”
言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