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鞑靼残余部队虽然在陕晋仍有作乱,但失去的城池全都被夺回,陕晋也内部严重分裂混乱,经济崩盘,甚至连卞宏一本人都残废到不可能再上战场。
他如何能不震惊。
梁栩自认,他是慕强的。
更何况慕强于言昳,他不必担忧言昳会像姐姐那样,对这皇位有野心。
梁栩大概引蒙循进京,控制住京师附近后,就打算让山、言率领军队还朝,但显然……山光远与言实,都更信任言昳一些,几乎都对他的诏令消极无视,直到如今才返回。
他既有惴惴,也有安心。言昳不像姐姐,有可以依靠的血缘;但也因为她没有血缘,所以永远与至高权力无缘。
他起身,主动朝言昳走过去,极尽恭敬的弯腰道:“我对二小姐,只有感激。咱们算是多年的熟人,我现在回想起来,谁能料到十年前咱们在金陵初遇,会有今日呢?”
言昳:你没想过,可我天天都想着要有今天,甚至今天还远不够呢。
她笑的缱绻:“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梁栩抬眼看她,也是眼里兜满了柔情:“你现在是也瞒不住身份,而且外头也开始有些让你听了恼火的传言。我本该肃清这些传言,但实在是有一条我撇不开关系。他们说我对你爱而不得,或许你不觉得,但我心里倒真是这般滋味。”
言昳故作惊讶,嘴角含笑:“哦?我竟不知道衡王殿下也有这份情。”
梁栩正要点头,倾身半步再开口,言昳却忽然抬手,柔软的指尖拨向他搭在左脸上的碎发,露出了他脸颊上的伤疤,和那被明黄色绸缎眼罩遮住的左眼。
听说他左眼最近又开始恶化了。
言昳笑道:“不过也不必肃清,若你都承认了,那这传言中都是真话。我确实算不上什么好女人。”
梁栩噎了一下:“……都是,真话?”
言昳温柔笑起来:“只是您是要做皇帝的人,要是想跟我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那也是要排队的。山光远后头的后头的后头,大概能到你。”
梁栩:“……”
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跟她斗嘴,只有活活气死的份。
梁栩道:“我知道我没那个幸运能等到你,所以也不敢奢求什么。总之,这宫廷对我太大,对你太小,也不可能容下你的豪情壮志。”
言昳:咦,竟然不是逼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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