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笑盈盈:“是关于我的事。我要跟你一起去陕晋。”
言昳吃惊:“你也要去谈生意?”
宝膺咬了一口烟笋:“不是,我是为了跟你一起去见卞宏一。”
言昳:“哦,跟他也有生意要做?我总觉得他是个纯粹的武夫,不懂你那些文玩字画、西洋物什吧。”
宝膺给她盛着冬瓜豆腐汤,只看着清汤上小葱碎末飘荡,道:“我要去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爹。”
言昳差点被呛到:“咳咳咳——他、他!哦,我确实听说,他跟公主好像年青的时候也好过。”
宝膺点头:“而且他离京自立的时候,也跟我出生前后差不多同一时间。你见过卞宏一吗?”
言昳摇头。上辈子她也没见过本人,只是有生意合同上的往来。
宝膺手指拈着白绫巾子,擦了擦桌案上的一点油星水花:“我其实这些年一直在搜找,当年跟我娘、公主有过露水情缘的人,都有哪些。倒也不是说非要找,但我觉得如果我知道我爹是谁,就能解开我心里很多疑惑。”
言昳:“可能公主也不在乎你爹是谁呢。”
宝膺蹙眉。
言昳后知后觉理解了他的想法。
因为如果宝膺的父亲是一个跟公主有过怨恨纠缠的人,那公主对他的冷漠与放任,就能让宝膺觉得有情可原。但如果她根本不在乎宝膺的生父是谁,只是讨厌这个孩子——
哪怕宝膺已然跟公主割裂,怕是心理也难以过这道坎吧。
更何况这几年公主虽然不怎么主动讨好或联络过宝膺,但也在公共场合上不希望别人认为他们母子割裂了。
宝膺心里并不是说希望还跟母亲和好,只是他想知道——她为什么有现在这样的态度。
言昳道:“行啊。去一趟呗。说不定卞宏一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到时候你就不用想了,肯定不是你爹。”
宝膺笑:“当然也不只是找生父这一件事。你也知道……其实我这些年在她身边没少放眼睛,她最近动作确实频繁,跟卞宏一联络也多。我不知道这是联络感情,还是想要联手。”
言昳觉得以宝膺这样的人脉眼线,如果同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点头:“行,反正一个人吃也是吃,路上咱俩一起,还能考察考察沿途的商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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