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忽然有一个蓬头垢面,满脸烧伤的中年女人,衣衫褴褛的拖着脚,对他们的马车伸出手,还追了几步。
估计是看到了贵人出行,想要乞讨,白瑶瑶不忍看,将车帘合上了。
那中年女人追了几步,摔倒在路边,被路过巡逻的卫兵踢了一脚,她只发出几声嘶哑的声音。
卫兵啧声,说了一句别跟哑巴计较之类的话,就走开了。
女人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那非富即贵的车马与车马中的白瑶瑶,直到车驾消失在路的另一端。
到了当夜,在金陵的城门即将关闭之前,一匹马随着最后一批进城的车驾,奔入城门。
山光远几乎停也没停,就一路伏身踢动马腹,往白府的方向赶去。
到了白府外头的街巷,却发现在这儿祭拜、烧香的人群并不少,他怕引人注目,反手将马匹与身上白家的令牌全都拽下来塞进行囊中。
白府几座门不是拴着锁链,便是贴着封条,府中一点人气儿也不见,府门口的灯笼都被人用弹弓打破了。找了个高坡往府中看,也似乎没有灯烛光亮。
简直就像是他前世,奔袭千里去找她的那个夜晚。
山光远不信,他想翻身进府,但周围祭拜或凑热闹的百姓太多,他为了不引人注目,也下马牵马,向沿路坐立的百姓打探。
都说是白府已经这样没人气儿好几天了。
里头估计一个奴仆也没有。
山光远想了想,或许白昳会去书铺,或者会去不知山云落户的地址,亦或是很多地方——但他知道这座白府对她来说的意义,这是她的家也是她的梦魇,她不会轻易离开的。
山光远还是想进府去瞧一瞧。
他正打算找个无人的地方翻|墙进去,就看到几队城中护卫列队跑进了白府附近的街巷中,蛮横且无情的驱散百姓。
不一会儿,金陵城防护卫就接手了白府附近的治安,山光远将披风的兜帽往下扯了几分,也跟着人群散开。只见城防护卫中,也有一队绛衣银甲的侍卫,单看那刀鞘与臂甲,就知道是贵人的私卫……
是公主手边的人,要来彻查白府了吗?
翻|墙进白府怕是不成了,看看前世那些暗道还能不能走吧。山光远随着人群退远几分,却忽然见到远处西城的地方,有几道粗浓的黑烟斜飞入厚重低压的云层,那边好像是金陵府官衙所在的地方。
山光远听身边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有的在胡乱猜测,有的惶恐不安。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但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言昳。
山光远裹紧,顺着墙根,匆匆的往密道出口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没有明说,其实那个哑巴中年女人就是陶氏。
言昳把陶氏毒哑毁容了,扔在了离白瑶瑶的院子一两条街远的地方,如果有缘,白瑶瑶可能某次上街能认出自己的生母,然后把她带回去一起生活。
虽然她这几年也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生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