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捏着两只手:“也去京师?”
梁栩摇头:“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让你爹娘担心你。”
宝膺嘴抿起来,他似乎不喜欢梁栩这样不跟他讲其中利害的糊弄态度,但白家人毕竟是外人,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当面反问梁栩。
不论主堂里的人是如何提着心的,但金陵天光依旧大好,照进方方的天井里,给深色木柱撑起的主堂,投下一片正正方方的光块,把主堂正中的一座浮满睡莲浮萍的水缸,照的像镜子般映着蓝天。言昳没往前头凑,正站在屋檐下捏着自己的手玩,半边脸在阴影下。
梁栩跟宝膺说了几句,也远远的向言昳点头。
梁栩听说,其实是言家兄妹二人,和白家两位小姐出来玩的时候,恰逢暴动,四人走散,但言昳是最晚一个回来的。
就像当时灵隐禅寺,他被刺杀,一阵动乱中,她也消失了,也是最后回来的。
梁栩每当心中有些怀疑,却又觉得她不过就是胆子大一些的高门小姐而已。
他以为言昳也不会想跟他说话,却没料到言昳主动上来与他搭话,她那双手抬起来作揖,梁栩看着那染着丹蔻的小手,竟然条件反射的两腿一紧。
言昳:“殿下这几日也没去上学吗?”
梁栩端详着她的脸,言昳在阳光下的半张脸泛着细润玉脂似的光泽,笑的天真烂漫。
她的难以看懂,让梁栩更觉得——心里难受。而且他有时候反观自己,跟这个白二小姐接触几回,他从来没从她身上讨到过半分好处……
梁栩摇头道:“没去。往后也不会去了。我要回京师了。”
言昳吃惊的捂住了嘴,眼里却像是笑了。
哦,那白瑶瑶的感情戏怎么办?他肯定捉住了韶星津,估计也会带韶星津北上,男主男二全都走了,这段青梅竹马仗着年少无知亲亲摸摸的感情戏,就这么没了?
白瑶瑶这还能做这两个男人心里的白月光吗?
虽然这对言昳来说真是大好事,白瑶瑶跟这几个男人,就像是某种电极,一靠近就会发射炫目的降智电波,还会把她牵连进打脸剧情里。
现在男人滚蛋了,言昳估计真的可以好好读几年书了!
太好了啊!
梁栩:“……说来,那日暴动时,白二小姐没受伤吗?”
言昳最爱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光看他将信将疑的模样就很有趣。她摇头:“我们后来失散了,我听到路上有人骑马放枪,很害怕,也是找了个小破船,一路撑船往白府。不过我那奴仆年岁也小,撑不动,我俩也不怎么认路,绕路了好远,才好不容易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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