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家报纸扉页几乎雷同的刊登了没有多少百姓关心的宁波舰队的消息——那说明言昳之前琢磨的事儿被证实了。
韶骅奉皇命南下拉拢宁波舰队。
但失败了。
现在熹庆公主明晃晃的用报纸扉页告诉皇帝和韶骅:宁波水师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宣陇皇帝和东士党文臣,多年一直想削减水师开支,甚至想要完全收回四大水师军权,到派系争斗的节骨眼了又软化态度拉拢几分,水师也不是傻的,站在东士党这边,等太子上台了,还不是被削、被骂、被打压的结局。
除非皇帝发疯,否则在某些兵阀的支持下,熹庆公主还是站的稳的。
言昳默默记下这几家“污蔑”熹庆公主的报纸的名字,看来她以后要放出消息,也必须要考虑消息的性质,选好报纸啊。
轻竹早早出去了,晚一些将带回来几封黄纸大信封,言昳熟悉那信奉,里头装的是江南股券交易所每日铅印的股价数字,她打开信封,将其中几张纸放在桌子上:“昨儿夜里有的消息,今日便有反应了,船舶、纺织、甚至跟海贸相关的都跌了不少。”
李月缇在十几张纸中密密麻麻的记录中,找到了他们借股的环渤船舶和西海经贸:“这两家也跌了啊。你不是说要等大涨的时候再卖吗?这样的风波出了之后,还会大涨吗?”
言昳叠起来,扔进了火盆里:“会的。那些富商券商太怕熹庆公主就这么彻底倒台了,他们想要彻底退场,但肯定会顶高股价再退场。等着吧,这几天肯定有些关于船舶、海贸相关的假消息出来,说什么印度内斗无法出产棉花所以要全靠大明、说什么大不列颠要再次向东入侵之类的。”
她转头对轻竹道:“这几日让人记得去取股券表,每日都给我放在屋里,记得换个信封。”
言昳正说着,白旭宪身前的大丫鬟来了,说是言家准备离开了,让大奶奶和二小姐去前厅相送。
言昳猜言家也不可能停留太久。
等她和李月缇到前厅的时候,雁菱正踮着脚尖在找她的身影,不断晃着大哥元武的手腕:“那个漂亮妹妹呢?怎么没来送咱们?”
言昳才到,雁菱就小跑过来:“你会不会去京师玩呀!要不然来福州也行,我们这次南下最终要去福州办事的,也不知道要在福州留多久呢。”
言昳笑道:“不一定。看我爹爹会不会去京师任职吧,去福州也有可能。”
言涿华拨了一下雁菱肩膀:“你怎么这么喜欢强人所难呢。”
雁菱朝后尥蹶子,踢了她哥一脚:“因为在京师根本就没人跟我玩!”
她继续抱着言昳的胳膊:“你不来,也情有可原,京师可不好玩了。空气又干,饭也不好吃,京师的小姐们……也没意思。天津卫都比京师好!你下次往北边来,住我家哦!我房间可大了,让半张床给你。”
言昳笑了起来。
上辈子她后来住进了雁菱生前的院子里,是很大,里头摆了几个木人,是她幼年练刀用的。言家不爱奢华,没翻新过屋子,门外廊柱底下,还有雁菱用石头刻的小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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