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哪有不认识的人, 恍然大悟道:“哦,言涿华啊。我之前听说去年他在主堂的房顶上, 跟一群人比迎风撒尿,吓得院主差点昏厥, 勒令要他退学。后来还是他亲爹过来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写致歉书找关系送来, 才让他回来读书的。他回来, 估计上林书院又要闹腾起来。”
……言昳真是一点也不吃惊呢。
宝膺把她吃完银丝红豆糕剩下的绸布叠起来, 道:“二小姐可别跟他走太近,他可疯了,就是上林书院最垫底儿的那种。而且他那群狐朋狗友的哥们,拉帮结派的,可容易招惹上了。”
言昳点头。
他们俩坐的地方,正好能从园子竹林小径的路口,瞧见办宴席的正堂门口,说着就一抬头, 看见言涿华和他的几个哥们,又骂又笑的追上了那位布衣学子,就把人按在了主堂门口的台阶上。
门口还有不少进出参加会宴的学子,被言涿华和他小团伙的动作吓了一跳,正堂门口的几个护卫,看见是言涿华闹事,连忙拔出腰间木棒,要去拦他。
言昳的角度只能看见言涿华的后背,他虽束髻,但脑袋上的毛仍然炸的跟个松球似的,他竟然抓住那布衣学子圆领长袍胸口的布料,猛然往两边一撕!
布衣学子身前两点红便见了天上的月亮。
布衣学子一愣,惊叫一声,羞愤欲死,就要揽好身前衣服。但言涿华这么一撕,能遮掩刑天双目的布料已经耷拉到肚脐了,他拢是拢不上了。
几个护卫就要来制止言涿华,却看他好哥们似的搂住那布衣学子,将他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衣摆。而后跟小团伙一同架着这布衣学子,一步步登上台阶,往主堂里去。
护卫目瞪口呆,就看着那“双点望月”的布衣学子,怒喊与挣扎中,赤红了脖子,被言涿华的团伙,架进了主堂。
满脸吃惊的不止是出入正门围观到这一幕的人,也有站在台阶上等人的梁栩。
梁栩有一年假戏真做,成绩真的稀烂的时候,掉到过很后面的班,跟言涿华做过同窗。若说他是端庄高级的混蛋,那言涿华就是天天恨不得在泥里打滚的那种。
俩人当时关系可不咋地,言涿华觉得他装,他觉得言涿华脏。他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言涿华只会打架,也没胆子大到敢揍梁栩这个王爷,气得狂拍桌子乱踹书架。
那时候言涿华混蛋的花招还没这么多呢。
梁栩看着言涿华的小团伙走进去,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瞧见了白瑶瑶穿着一身栀子花似的浅黄裙子,提着绘有夜莺的小灯笼,一边捂嘴笑着,一边伴着韶星津走到正门来。
白瑶瑶全然没注意到梁栩,只听见韶星津低头说了句什么,笑眯了眼睛,满脸仰慕信赖的拽住了韶星津的衣袖。
……梁栩现在挺不爽的。
言昳显然围观到了这场修罗场。
哦对,原著里还是有这一段的。
什么梁栩知道白瑶瑶来读书了,心中暗喜却不表露,在主堂门口等她一起参宴,但却看到白瑶瑶跟他平日里相当瞧不上的韶星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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