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脸上,端的是痛心疾首,慈威并重。
仿佛一个手戳在韶星津脑门上的班主任。
她当了几十年的蹦跶女配,也不差今天。她也是为了拯救后头所有在大太阳地里排队的可怜路人们。
只是此言一出,在后头拎着箱子的山光远懵了。
在前头以人设勤恳多知、温柔体贴著称的韶星津也懵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老实人,竟被言昳这番话,说出几分愧色,耳朵尖都因挨了训斥而羞愧泛红,他收回笔:“这位、这位后辈教训的是,是我太唐突了,没注意到后头排了这么多的人,实在是抱歉。我向诸位陪不是了。”他起身抱拳。
白瑶瑶也低头拽住自己衣裙的腰带,不敢说话。
言昳从袖中抽出软包,将软包内折叠整齐的浮票摊开,按在桌子上:“白昳。”
一边说着,她挥手让轻竹和山光远先走:“你们别在这儿堵着了,门口哪里能站的下这么多人,你们几个在里头等着我。”
韶星津对山家有些认识,言昳怕他认出了山光远。
她说着,韶星津转头往山光远那儿瞥了一眼,言昳心里揪紧,也转过头去。
幸而,山光远已经拎着箱子,和刘护院走出去几步了。
言昳挥了挥手:“您怎么不夸我名字好听了?还走神了?”
韶星津连忙回过神来,还是耳朵泛红,辩解道:“不是不是。”
他端住笔,低头记录,看向她的浮票,一愣:“白……你也姓白?你就是那位白家二小姐?”
言昳:看来是我年纪小小,就在金陵作出了名。
言昳点头。
韶星津又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点头记录下她的名字与编号,起身对他们三人往门内略略一指引:“进了门之后,请往右边走,沿路还有其他指引的生徒。”
言昳点头,拿着浮票走了。
白瑶瑶走在最后,转头看了韶星津一眼,对他笑了笑。
韶星津也露出几分笑意,略一点头。
三人走后,一个比韶星津大一两岁的学子靠在桌边,挑眉道:“不是说白家二小姐是个最不学无术的祸害精吗?别看她这么小一点,可有主意了,她以前溜出府过好几次,跟我那屁大点的弟弟也一块玩。你也知道我那弟弟多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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