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从镜中斜看她一眼:“我把你拿出去顶罪?我身边大丫鬟是个纵火狂,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我给你挑的做事的时间,正是增德大师做法的时候,府上太多人都去了,增德的院落平日又不许人靠近,不可能有人瞧见你。”
芳喜这会儿才垂下头去:“可我突然后怕了……”
言昳前世还是有些会做事儿的靠谱手下,但现在局势所迫,只能用用身边丫鬟。
若前世,手下人跟芳喜这样叽歪,她早让人滚蛋了。
但如今没辙,看在她之前做的事还算利落的份上,言昳只好多说了几句:
“三步,才到第二步你就怕了,本来我听府上人讨论,说你可能跟增德好了几个月了,就觉得事情稳了,但看来你没那个能耐保住自己的命。老爷过不了多久就要来找你问话了,你要是后怕就跟他如实说吧。”
芳喜瞧见镜子里言昳稚嫩中透出美人模样的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会儿再退缩,就是死路一条了。
芳喜心里那个一发狠的劲儿又上来了。
想到白老爷逼她端着酒去敲那位爷的房门;想到自己发现自己有孕的时候恐惧的夜晚;想到她再一次去软倒在那个增德大师的怀里;想到她将增德大师的几个箱子拖到门口,而后火折子扔向倒满桐油的房间里……
或许二小姐也是其中一个把她利用完了就扔的人。
但她必须要把路走下去了。
芳喜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了,言昳又重新开始打扮抿头了,也起身靠过去也给她整理脑后小辫。
言昳缓缓松了口吻:“五天前你去放下的东西,已经被发现了。不着急,他祸祸的人不少,你不过是被问话中的一个。”
芳喜拿起梳子,应了一声。
言昳:“你找增德那天,让你戴的那些钗环首饰,还是要还我的。”
芳喜确实没啥脑子,脸上露出一点失落:“……哦。”
言昳真无奈了:“老爷知道你的事儿之后,很可能会让人去你的屋子给翻个底朝天,到时候说你是偷东西的贼,你能解释清楚吗?要首饰还是要命啊!”
芳喜脑子终于转过来了,应了几声。
果不然没一会儿,白旭宪手边的仆从过来找人。
找的自然是芳喜,芳喜把肚子垫的像是有点显怀了,正好能错开那个男人来府上的时间,又跟增德大师的时间对的上。白旭宪又不可能看她肚子,喜脉也很难摸出来月份。
芳喜脸上敷了点粉霜,显得有些病累,便跟着过去了。
芳喜走后,言昳一个人坐在屋内,她是习惯性的身上慵懒,脑子狂转,上辈子工于心计,却总是因为种种巧合事与愿违。现在重生,她先下几手棋,总算给自己迎来几分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