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点点头,声音都发苦,“死于夺位之争”。
原身父亲亡故,其母守寡,无力抚养子嗣,又想让女儿嫁个好人家,便从大同去往金陵周府。
路上不知因何变故,与一支藩王车队同行。或许是藩王的女眷怜惜沈元娘母女二人出门在外不易,便邀请她们同行,也好看顾一二。
结果这支藩王车队被另一支伪装成土匪的队伍尽数杀害。
“那支伪装成土匪的队伍应该是另一个藩王的士卒”,沈游判断道。
有胆子杀掉一个藩王家眷的只可能是跟他同等级的贵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夺位之争。
沈游占了沈元娘的身体,自然要查清楚沈元娘母子二人死去的缘由,也好为她二人报仇。
情搜科初立的时候,就查过此事。奈何事发实在是太久了。沈游利用手头上的证据加推断,推测应该是某个藩王为了太子之位隐秘残杀另一个有实力夺位的藩王的家眷以及孩子。
沈元娘母子二人无辜卷入,就此殒命。
奈何事情涉及两个藩王,又是皇家丑闻,此事便被大齐先帝压下来了,朝野只知道某藩王家眷回京途中遭遇土匪身亡。
事发之后,家眷被杀害的那一位藩王激愤之下亡故,杀人的那个也被先帝慢慢的剪除了。
以至于沈游多年来,看上去毫无要为原身之死寻查真相的意思。实际上却是凶手已死,原身大仇已报。
沈游奇怪道,“你此刻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周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大齐先帝无子,早在先帝身体尚算康健的时候,夺位之争便已如此惨烈,甚至到了隐秘的刀兵相见的地步。”
“到了后期,只会更加酷烈。而秦承嗣能够坐上皇位,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更是踏着万千枯骨走上来的。”
他闷声问沈游,“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京都失陷那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游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周恪的后背。
“当年十月二十日鞑靼攻打京都。秦承章弃城而逃,五日后,也就是十月二十五日,我祖父战死。同一日,秦承嗣异军突起,力挽狂澜。又五日后,胡虏退去,秦承嗣便因此而上位”。
他讽刺道,“我祖父是次辅,在皇帝、首辅都不在的情况下,他握有京都兵权。文臣武将、京都百姓皆愿意听令于他,都无法打退胡虏。”
“秦承嗣当日不过是一个毫无声名的纨绔子弟,他要如何在短短五日内击退俘虏?!”
沈游大惊失色,“你是说……”
“我查不到,不知道他是否勾连了胡虏,以图谋京都”。
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况且这种事情又格外隐秘,过去的痕迹早已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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