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只能带人在距离皂衣军较远的地方等候,再派遣穿的较多的士卒前去刺探对岸军情。
不过须臾之间,北齐暗红色的甲胄已经出现在了皂衣军的视线范围内。
与其说这是一场偷袭,还不如说这是一场□□裸的肉搏厮杀。
为了确保这一次的胜利,陈嘉带出来的是飞鹰军中的精锐,全是重甲。
皂衣军并未料到敌方竟然敢在这样的时候先行发动第一波攻击。但耿天工反应很快。
敌方是重甲骑兵,骑兵全力冲锋之下,会如同一支锋利的箭矢,撕裂敌人的阵型,同时以巨大的冲力踏死眼前所有的敌人。
耿天工直接命皂衣军第一队列的□□兵以□□戳刺马匹,三批轮换。同时令第二队列的□□手发射床弩。
这种床弩发出来的箭矢与其是说是箭,不如说是枪矛,原本是为了攻城设计的,如今倒是极其适合对付重甲骑兵。
眨眼之间,双方均有死伤。
紧接着,在骑兵的冲击下,皂衣军前端阵型被撕毁,数百人死亡。与此同时,陈嘉的飞鹰重甲骑兵陨落超过三分之一。
陈嘉已经面沉如水,他此次出兵,不仅仅是为了取得一场小胜好鼓舞人心,更多的是为了试探皂衣军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
他固然知道知道皂衣军作战悍勇,否则北齐十一万大军为何会砸在他们手里。但没有实际接触过,他便无从确定对方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样的地步。
马上的陈嘉心沉甸甸的。如今看来,这帮皂衣贼们反应奇快,士卒单体作战也格外悍勇,甚至能在重骑兵的冲锋之下有序变换队形,堪称令行禁止。
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撤!撤兵!”
陈嘉嘶吼起来,对岸的皂衣军眼看着局势有变,已经在跑步前进,要赶来救援了。
陈嘉一声令下,重甲骑兵纷纷调头回转。
耿天工气极。他生平还未吃过这般败仗,简直奇耻大辱!
可他这边全是步卒,要不是靠着□□兵和床弩,今日对上重甲骑兵,只怕要殒命于此。
耿天工正打算强行咽下这口恶气,赶紧先医治同袍。却发现对方的士卒停顿了一番,在疾驰之下试图弯腰从地上捡起皂衣军尸体。
“贼子尔敢!”
耿天工暴怒,战场割下头颅是为了记录战功,可眼睁睁看着已死的同袍被割下头颅,是个人都不能忍。
“将军!!”
“杀了他们!”
“杀啊!”
两千余愤怒的皂衣军士卒全力冲锋之下,与还剩下的三百余重甲骑兵交织在一起。
暗红和皂黑黏连混杂。皂衣军俯身以钢刀劈砍马腿,重甲骑兵试图以马匹踩踏,在马上砍杀。双方你来我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遍地都是凄厉的嚎叫和碎肢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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