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赵识眉目间隐有烦躁之意,他摆摆手,“我若降了皂衣军,死后还有何颜面见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们!”
李可之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便是为何他觉得这位赵识毫无成王之象的原因了。
就赵识的性格而言,他根本走不了造反清君侧的这条路。
这位赵将军倒是能够做到在战场上慈不掌兵,可太过看重兄弟义气。这固然为他赢得了将士们的信重,但也成了束缚他行事的枷锁。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在战场上送兄弟们去死,但绝不愿意在战争之外伤兄弟们一根毫毛。对于战局之外的事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以至于活生生将自己困于囹圄之间。
李可之叹息一声,可这也是为何他愿意为赵识卖命的原因。不论置于何等险地,赵识总不肯放弃一众同袍。
这样的性格,固然没有做皇帝的气象,却也令人格外安心。
“将军啊!”,李可之无奈道,“命捏在旁人手里,生杀予夺,全看陛下心意。您根本没得选!”
“要么投靠皂衣军,要么动手清君侧,要么就坐地等死。只有这三条路可以选”。
“将军尚且需要庇护身后一众同袍,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选择束手就擒。那便只能造反谋逆或改投新主了”。
“不论将军选择什么样的路,都请尽快决定,时间不等人啊!”
李可之拱拱手退下了。话已经说得这么透了,剩下的无非是赵识自己的决定。
主帐里的烛火彻夜未息,赵识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一点微薄的亮光烧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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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游拿着这封公文,跟对面的周恪面面相觑。
史量皱眉问道:“姚爽,你确定?”
姚爽笑呵呵的顶着众人质疑的目光,“当然确定,赵识的幕僚李可之就在昌义城外求见”。
说着,他下发了一份关于李可之的资料。
蒲良骏将厚实的资料拿到手,不禁感叹道,情搜科这些年是越发的厉害了。
他打开一看,只见这上头赫然有李可之的画像、生年、经历、家族情况等等一系列情报,几乎将李可之的人生勾勒完毕。
“这长得还……怪奇异的”,蒲良骏点评了一句。
情搜科的画像素来以翔实为第一要务。如果画师把李可之画成这样,那就真的只能证明李可之长相不是普通的丑,而是……惨不忍睹。
蒲良骏颇为同情的瞄了两眼画像。又嘀嘀咕咕的想,怪不得这个李可之仕途极为坎坷,人生境遇凄惨。
虽说官运亨达不看脸,但面容过于怪异的确会影响到仕途。甚至会有爱美的考官,一看见容貌鄙陋之人,觉得辣眼睛,连乡试卷子的等级都给的比旁人低一些。
姚爽才不管李可之长相如何呢,他复述了一遍资料,“李可之,吏部尚书李立之的堂弟,年三十又三,是赵识的心腹幕僚,极得赵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