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魏康平道,“大人,皂衣军的行动速度极快。这篇檄文发出的时候他们可能早就出发了。临川与南平,快马赶来也不过一两日。便是加上各类军械粮食,也不过四五日。檄文是今日上午收到的,我估计……”
“下午他们就快到了”。
魏康平说完,推门出去了。
江晖叹了口气,将书房门合上,留韩兴淮一人坐在书房里,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呆。
中午时分,刘三俊刚刚率军赶到临川府。
“将军”,前去探路的哨探面带疑惑,对着刘三俊说道,“对面城门大开,府尹韩兴淮率府衙众人连同数位将军站在城门外,疑似投降”。
刘三俊生怕有诈,“杜仲,你率军前去查看”。
“是”,杜仲应了一声,带着一支小队迅速赶去。
韩兴淮站在城门外,只觉风声凄厉。他一投降,便成了不忠不义之辈。可不投降,受到伤害的就是那些被强征来的无辜百姓。
罢了,古来忠义难两全。韩兴淮看向自己的佩剑。都说君子佩剑,这把佩剑是父亲遗物,如今很快就要变成他自己的遗物了。
“大人,皂衣军来了”,魏康平道。
韩兴淮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约摸百余人的小队赶来。他们着皂袍、穿盔甲,整齐有序、小步前进,全场除却有几个领头人在带领队形、催促前进之外毫无任何杂声。
韩兴淮毛骨悚然,他发现魏康平说的是对的。这样一支军队,怎么打得过?!
“敢问前方可是皂衣军?”
“立定!”,赶到还有半里之遥的时候,杜仲喝令全军,“结阵!”
韩兴淮眼睁睁看着这百余人令行禁止,迅速变换阵型,□□兵在前,紧接着是□□兵,最后才是手持钢刀的士兵。
他们如同一团坚实的黑雾,一点点涌过来。
“我等确是皂衣军,不知诸位是何意?”
杜仲脸生的嫩,说话声也哑哑的,摆明了还在变声期。
看刚刚那变阵迅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年轻的将领不是草包。如此年轻就能当上百夫长……韩兴淮想起自己仕宦多年却碍于同进士出身,不禁叹了口气。只怕他此生做到府尹,便是到头了。
想着想着,韩兴淮自嘲的笑笑,他这一月府尹保不准还能载入史册,成为史上任职年限最短的府尹。
“吾乃临川府尹韩兴淮,今日请降于皂衣军”,韩兴淮穿着自己的常服,将大印和官服一同递交到杜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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