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感叹一声,“谁叫我今儿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呢。再者,大早上的,谨之非要喊我起来,我都不曾睡饱,自然心情不好”。
不对!
话一出口,沈游就知道自己嘴瓢了。
果然,周恪把玩着杯子,淡淡道,“原来与我出游竟是件如此无趣的事儿,竟让沈娘子的不高兴持续到现在,沈娘子真是受累了”。
沈游顿时恭恭敬敬的给周恪倒了杯茶水,“郎君请用”。
周恪眼看着沈游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实在绷不住自己生气的脸,没过一会儿也笑了。
俩人浓情蜜意,隔几张桌子的李骁之脸色煞白,如遭雷劈。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爹怎么会骗我呢!”
朱敬根本没管他们,直接抬手将李骁之押回了楼上雅间,又依次提审了李骁之的其余七个同伴。
所得答案基本与李骁之所述无异。
紧接着是提审那八个行商。
“启禀大人,小人陈俊,年三十二,户籍在钟陵的临川府,此行前来是为了买些糖盐油等货物,好回乡贩卖”。
陈俊是个中年男子,平平无奇的五官显得他格外普通,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为何斗殴?”
陈俊微微抬头,偷摸着看了眼朱敬,却只见朱敬面无表情,王志英沉默寡言,一言不发。
一时间,竟是满堂针落可闻。
陈俊被关押在楼上雅间,根本不知道楼下审出了什么,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为何斗殴?”
朱敬又重复了一遍。
陈俊一个激灵,直接道,“十天以前、未时三刻在城门外遇见了李骁之,他用糖油买下了妾室素娘。今日我等原本要启程返回临川府,可突然发现椰油变质,我等气愤之下前来寻李骁之,便打起来了”。
朱敬又一一审过了其余七个客商,手上有了厚厚一大叠供词,这才将斗殴的十六人通通挪到了一楼大堂内分两侧坐下。
围观的百姓已经开始觉得很无聊了。一次次重复审问,每次就问这么几个问题。回答来来回回的就这么几个。
无趣,太无趣了!
以至于好些百姓都走的走,散的散。能够留在这里的,都是吃饱了撑的,一心一意要看完这场热闹的顽固分子。
朱敬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询诸位”。
怎么又问问题啊!
再顽固的百姓都要无聊的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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