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从已经进入的晋安县的使团官员中就地提拔一个。
一个金陵府尹的儿子和一个无权无势,出身六七品的小官,傻子都知道哪个更好掌控。所以,原本叁明府叛军前来击杀刘康裕时,傅越是真的很头痛。可当刘康裕真的中箭,傅越又觉得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嘛。
“刘康裕一死,使团现在群龙无首,他们不敢违背皇命返回,又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前进,最大的可能性退回到晋安府的边缘,然后原地驻扎,等待命令”。
周恪笑起来,“秦承章秉性刚愎自用,必定会认为是秦承嗣下的手。当然,等他调查过后,自然会发现本来就是秦承嗣下的手。以秦承章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不去攻打南平才奇怪呢”。
“就算是为了所谓的国朝尊严,他都要给秦承嗣一个教训。否则使团公开被杀等于他被秦承嗣打脸。若他毫无反应,这几乎意味着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没落”。
周恪讽刺道,“这两兄弟可是号称平分天下的啊!”
沈游叹气,“将秦承章的目光一分为二,引向南平和泉州。秦承嗣为了保住南平,势必要与秦承章起纷争。两人都分不出人手来应付你”。
“傅越就在晋安府的边缘,而晋安府接壤南越。我们已经拿下了半个南越,现在只需要水陆同时进军,拿下剩下半个南越,也就是雷州府”。
他们原定的计划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收割秋粮,治理徐闻县。可谁知道局势的演变如此之快。眨眼之间,秦承嗣试图杀掉使团主官。傅越顺水推舟,让这兄弟二人以南平为基点,先行对上。
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计划就从拖延时间变成了浑水摸鱼,直取雷州。
沈游看了眼周恪,才发现这人,远比他想象中的更疯狂。
“不止,如果顺利的话,我更希望能够同时吃下雷州和晋安府”,周恪笑起来,“沈游,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行!”
沈游厉声反对,“七月的秋粮还没收割,我们没有粮食支撑如此庞大的计划。征兵才刚刚启动,一帮新兵蛋子,怎么能够上战场!就算将士们人数够了,行政人手也不够!”
所有的一切都未储备充足,他们原本就踩在一个节点上,左摇右晃在悬崖上走钢丝,试图平稳的走完这段路。
可现在周恪不仅试图悬崖走钢丝,还要一面走一面火中取栗。
疯了吧!
周恪摇摇头,“没有任何一场战争的准备是充足的”。
他诚挚的目光看向沈游,“战争是一个跟对手比赛的过程。我们无法尽善尽美,只需要比对手强就好,哪怕只强大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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