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四月底,正是播种的时候,战事能拖则拖,否则若是七八月份的粮食续不上,只怕我等……”,蒲良骏看着放在沈游桌子上的文书,拉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来的还挺快”,周恪都没顾上底下众人难看的脸色,颇为淡定的从沈游桌上拿过这篇讨伐文书。
这是秦承章听闻周恪攻打了徐闻县后发来的檄文,专门列举了周恪七大罪状,其中一条就是周恪深受皇恩却谋逆造反,乱臣贼子,天下人共诛之。
“攻打徐闻县几乎意味着彻底和秦承章决裂,我们不是早就料到了吗?”,周恪面色平和。
“可是大人,在此之前,我们没有想到徐闻县内灾情如此严重!”原本以为邱怀孟看上去蛮有能耐的,应该能够赈灾得力,万万没料到,邱怀孟抽调全部的资金点在了军事上,以至于徐闻县当地民不聊生。现在赈灾这么一搞,差点就把琼州府的粮食储备拖垮。
“是情搜科之过”,陈章半低着头,当即认错。
“与你们无关,邱怀孟一到徐闻县,即刻封锁城门,你们无法探知城内的情况才是正常的”,沈游捏着笔考虑如何撰写回复给秦承章的文书。
“先生,大人,如今秦承章才刚刚下檄文,距离发兵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少说也要一个月。倒不如我们先服个软”,蒲良骏提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畏战不前!”
“我的意思是先拖一拖,名声又有什么关系呢。假如能够拖到七月份,收上来了粮食一切都好说。届时再打这一仗也不迟啊!”
宣传科木清是个暴脾气,当即跟蒲良骏争执起来。
“你这法子就得先向秦承章服软,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粮食,保不准还要赠以大量的粮食布匹”,陈章沉声道,“可一来我等没那么多粮食,二来我们服了软,秦承章只会打蛇随棍上,绝不会就此退缩。除非我们能够填饱秦承章的肚皮”。
陈章无奈道,“问题又回到原点,我们没粮,必须等到七月”。
“我们的确没粮,但可有考虑过不送粮,改送金银珠宝?”
沈游一顿,转向提议的周恪。
“你的意思是送金银给首辅……刘子宜?”
周恪笑起来,“我们曾经讨论过,刘子宜的老家在荆州,而秦承章最有可能调动荆州的兵。刘子宜原本就不愿意动他老家的底子,光是跟皇帝扯皮、推诿,再加上后期的调兵点将都需要是时间。若是我们许以厚礼,保不齐能够拖的更久。”
沈游点点头,“假如运气好能够拖个三个月,之后我们甚至不需要再跟刘子宜周旋,有了粮食一切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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