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王夫人是因为天性热情以及试图从沈游手里讨点好处,那么王知府就纯粹是为了周恪的“六首”之名。
“谨之啊,你也不是什么外人,兄长我有话就直说了”,王知府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浮现出一团一团的酒晕,“我孙儿是何等的聪慧,可琼州穷啊,根本没有好先生!”
周恪看上去比王知府喝的都多,他醉得朦朦胧胧,还要含糊不清的跟王知府大包大揽,“王兄,这有何难,小弟我别的不行,若论起科举考试,那自是手到擒来”。
“好好,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来来,周弟,为兄敬你一杯”。
“喝!”
……
俩人直到月上中天才被下人们搀扶着各自回房。
琼州这地方又穷又偏,就连府衙的规模都被缩小了。
什么襄子殿、亲民堂,统统都被取消了。知府宅子只有一进,同知和通判从中间筑了道围墙共同瓜分了一进院落。
这还算好的,另一进院子里要挤进去经历、知事、检校等人,沈游想想都觉得头秃。
这可不是现代,大家挺有合租意识。总共鹌鹑蛋大的院子,几个家庭挤一块儿,未出嫁的女儿家要是还讲究什么不见生人,能活生生把人给憋死。
“所以琼州一地受礼乐教化不深”,沈游断言道。
“你是想说受毒害不深吧”,周恪神智清明,哪儿有半分醉醺醺的样子。
两人躺在床上,照旧分被而眠,互相补充给对方今日见闻。
“我今日注意了一下你女儿的脚,没裹脚”。
“我、我……女儿?”
周恪看着沈游憋笑的脸,愣了半天“你认了干亲?!”
“王夫人太过热情,所以现在你我有了两个干女儿”。
周恪哭笑不得,“你这拉关系的速度还挺快”。
“我答应了王知府教他孙子科举,如今倒也算成了通家之好”。
“明日我便去再见王夫人,告诉她我俩想在这里置业,问问可有良田或是荒地,再不然有个庄园也好,否则这里地方太小,风吹草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实在太过受限”。
周恪点点头,“那明日你我分头行动,我熟悉一下琼州的政务。既然此地民风尚算开放,你询问完王夫人之后倒是可以换上女装上街。”
他颇为赞赏的看向沈游,笑道:“你女装极是好看”。
真挚的赞美是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神中传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