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桓是一个宦海沉浮多年的人,这种人秉性极其坚韧。对方必定日夜不停的思索失败的原因,要如何东山再起。
偏偏就在此时,沈游送上了门。
于是齐桓的第二次赋税改革计划启动了。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没有明火执仗的宣扬要赋税改革。
他们披着沈游放足计划的壳子,暗地里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人手一旦散出去,谁知道是不是替沈游办事呢。
事不密则败,他们不是瞒着沈游搞事情,而是瞒着这个计划之外的所有人。沈游不过是踏脚石、挡箭牌、替死鬼罢了。
呵呵,还真是一物多用呢。
“心学从头到尾都只做了一件事,撒了撒小纸片罢了,别的,不过是沈平章要放足才说服了心学,然后搞出来的”,沈游直接质问赵案,“既然已经把我利用了个彻底,如今又为何要告诉我呢?”
这才是沈游奇怪的地方,以齐桓这种心思深沉的人,他为何不干脆利落的隐瞒到底。竟然要在今天告诉沈游。
计划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现在是中午,学宫内集合了大部分的治安力量,心学的三教九流们此刻估计正满大街神出鬼没的撒纸片呢。
愤怒过后,沈游已经冷静下来了。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她之所以输了这一局,不是沈游的智慧不够,而是她的时间不够多,信息不够多,人脉力量不够多。
她初来乍到不过一年多一点,哪里比得上心学数代人的积累。她孤身一人,能够借力打力已经是极限了。
但凡她早来个半年,能够看到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报道赋税改革,她都能够意识到齐桓的计划。
但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沈游,城外出现了灾民,以沈游的聪明必定能够意识到她被人算计了,怎么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地步。
沈游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
不论此事结果如何,她必须要开始积蓄自己的力量了,借力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啊。
可一旦培植自己的势力,万一她真的能够回去,对于她的势力而言绝非好事,负责人不在,别的势力绝不介意咬一口肥肉。
保不准,届时沈游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却还要陷入了两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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