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沉默了半晌,面沉如水,“不必转告齐兄了,你直接告诉此人,明日辰时三刻,崇明书院门口见,我带他去见齐兄。”
文宴之一脸茫然的看着先生步履匆匆的走了。
紧接着,文宴之也跟着先生屁股后头出了文府,还是文府门口的那个馄饨摊上,文宴之留下了纸条给一个小乞儿。
小乞儿带着纸条就跑了。
第二天早上辰时三刻,山长已经站在了崇明书院门口。
江南这地方由于商贸海运发达,有钱!加之读书识字的风气极为浓厚,故而崇明书院地处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北,竟然还能保持住一种“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感觉。
沈游是慢吞吞的走到崇明书院门口的,来的路上沈游还去吃了一碗油泼面,先祭了五脏庙,毕竟一会儿还得打一场硬仗呢。
沈游微微一笑,躬身一礼,“先生好”。
山长转过身,颇为惊愕。
他也曾经想过这个会写出《女戒》这种书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万没料到,竟然是一个身量矮小、五官秀美,颇有些男生女相的男子。
山长也没多想,抚一抚他的美髯长须,神色温和道:“你便是《女戒》的作者?”
沈游笑意盈盈的点点头,“劳烦先生了。”
两人坐上了马车,一路上,这位先生明里暗里的打听沈游姓甚名谁,是否有功名,问到最后,甚至连是否娶妻生子都问出来了。
沈游笑意半分不减,微笑着和这位山长打太极。
问到最后,山长气哼哼道:“年纪轻轻,滴水不漏,堪为可造之材啊”。
一听就是个老阴阳人了!
沈游拱手一礼,示意求饶。毕竟她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无法坦诚相待却又还要请这位山长帮忙,被他损两句也没什么。
山长见状,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金陵城外的山上。
沈游对于地理并不熟悉,奈何当日从大同来金陵的时候,她曾经向周恪打探过金陵的地理位置以及一些人文典故、风景名胜。
但是这座山堪称籍籍无名,不过也是,若这座山真的这般有名气,往来游人甚多,只怕能把人给烦死,更别说隐居了。
山长带着沈游一路往上爬,这山撑死了也就是个丘陵,但是沈游这副身子骨实在是太烂了。
她本来就受过箭伤,又天天吃素没办法补充营养,还得劳心劳力,好端端的健康少女,身子骨跟纸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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