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要是因为三角形的稳定性。
在米娅来以前,托马斯与沃尔夫之间处在一个松散游移的关系中。
你说二人是朋友吧,托马斯又实在不愿意在实验室与沃尔夫扯上关系;你说二人不是吧,他们又一起吃饭、一起去酒吧。
这更像是凑一块儿解闷儿的二人,或者说“酒肉朋友”。
沃尔夫虽有约必赴,但从不邀请;托马斯虽行为主动,但他也会参加和其他同事的约会、聚餐。
这样的关系想解散十分容易,比如托马斯不再邀请沃尔夫,或者沃尔夫突然不想再应约。
托马斯绝不是只想拿沃尔夫当成一个这样的朋友。
而米娅来了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严格来说,米娅和之前的三个新人差别并不大——横竖就是刚毕业知识储备不足、做事不够利落。但有趣的是,沃尔夫不管怎么生气,对她来说都没有应有的杀伤力。
她只会一边困惑地皱着眉头,一边尽量加快做事速度。
一开始实验室众人对她抱有极大的同情,甚至觉得这姑娘也留不久了,但很快大家就打消了这种顾虑。
因为米娅完全可以做到前一秒挨完骂,下一秒又怡然自得地快乐抖腿。
每当这时,沃尔夫便疑惑地瞪她一眼,米娅则怯怯地收脚说:“对不起。”
沃尔夫问:“为什么道歉?”
这个问题很难,米娅憋了一会儿说:“实验室不能抖腿?”
另外,沃尔夫对米娅前额垂下来的那撮毛也十分不满,有一次怒火上头后顺带提了一嘴:“还有你那缕头发能不能扎上去?你自己不觉得碍眼吗?”
米娅便飞快地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丑到爆的大红色的塑料发夹,熟练地把头毛夹在了脑门顶上,然后以这副更加碍眼的形象面对沃尔夫:“这样可以吗?”
沃尔夫只觉得自己胸中充满了一股浊气:“我能打你吗?”
米娅便一脸惊惧,慌张地看向托马斯,似要求救。
实验室的气氛活泼了很多,似乎连沃尔夫的骂声也变得可爱起来,拉拉曾有名言道:“我说今天怎么浑身难受呢,原来今天米娅没有挨骂。”
托马斯虽然避免在实验室与沃尔夫说话,但很喜欢在闲暇时逗逗米娅。
他几乎是最早发现米娅不对劲的人,并就此向米娅提出疑问——沃尔夫可能也发现了,但是他才没工夫去探索后辈的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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