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梦吓得连忙将他推开,做贼心虚般飞快地朝门口看了一眼,转头瞪他,小声说:你疯啦?
赵京宁看她一脸惊恐,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便笑道:更深入的都做过了,瞧你吓的。就算被你爷爷看见了,最多受点皮ròu之苦了。不过,媳妇儿,你舍得吗?
皮厚,叫爷爷打死算了。叶知梦又好气又好笑,出去受死吧,早死早超生,超生了还得赶回南京呢,快点。
两人磨叽了一会儿终于从厨房出来,叶奶奶招呼他们过去大沙发那儿坐下,老爷子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了他们一眼,哼道:知道的说你们是洗碗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洗澡去了。
叶奶奶横了老爷子一眼:说什么鬼话呢,有这么说孩子的吗?
叶知梦和赵京宁对视一眼,似乎qíng况不妙啊,自求多福了亲。
无事不登三宝殿,别跟我说是太惦记我们这破老头儿老太太。东西也送了,饭也吃饱了,是不是想好要说什么了?老爷子年纪是大了,但脑子还清慡明白得很,他们这点儿小伎俩岂能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赵京宁是有求而来,老爷子的jīng明自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凝了口气,诚恳说道:爷爷,奶奶,我今天来确实有事相求。我和梦梦从小一起长大,之后顺理成章走到一起,这些您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从来没怀疑过我爱的人只会是她,我想她也是一样。我们明年就三十了,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我希望爷爷奶奶能答应把梦梦嫁给我。我以军人的名义起誓,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爱护她,照顾她。
老爷子哼气儿:刚刚还一口一个首长,现在知道叫爷爷了?
叫首长,是以属下和晚辈的身份,叫爷爷,是以未来孙女婿的身份。对我来说,不管叫什么,在我心目中,您都是值得我尊敬的长辈。赵京宁不卑不亢地说道。
叶奶奶其实也猜到了这个可能xing,只是当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她很喜欢赵京宁这个孩子,从小就出类拔萃,上进懂事,把梦梦jiāo给他她是放心的。只是她一直有个疑问,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既然这么爱她,当初怎么好好的就分手了呢?这些年我们都很担心,梦梦又什么都不肯说。
赵京宁不禁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解释道:是我的错,那时候我认为两地分离太久了,不同意她再回美国继续学业,她不愿意,我觉得她不够爱我,一气之下跟她分了手。
叶知梦惊愕地看向他,怎么会是他的错呢?从头到尾他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是她太自私了,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梦想,舍弃了孩子,放弃了他
她低头喃喃自语:不是,不是他说的那样。都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是我要分手的,我伤了他的心,是我自私,只想到自己,他很好,不怪他。
叶奶奶看着傻掉的孙女,心跟着一疼,伸手揽住她的肩哄道:好了好了,谁都不怪,谁都不怪。
叶老爷子沉声道:要叶知梦嫁给你,去北京跟她父母说岂不是更直接?来苏州是匆忙决定的吧,还不给我说实话!
廉颇老矣,依然犀利,一语道破关键。
赵京宁挺直了背,豁出去了:是,报告首长,昨天我和叶知梦同志已分别向上级政治部打了结婚报告,原本打算这周末带她回北京正式向叶伯伯和阿姨提亲,但今天临时接到任务命令,明天出发。等任务结束回来后就要备战联合演习,暂时抽不出时间回北京。我不想让叶伯伯误以为我对叶知梦不够重视,连正式登门都没有就想娶他女儿,但时间急迫,所以只能向首长求助。您是叶家大家长,我想娶您孙女,我觉得向您汇报一声也十分必要。
哼,原来是胆大包天捅了纰漏让我替你擦屁股来了。老爷子光火,指着叶知梦斥道:还有你,脑子是屎糊的啊?你给我说,是不是他让你去打的报告。
叶知梦本来就为赵京宁明天就要走的事难过得不行,刚刚他又把什么错都往身上揽,这不叫她心疼死吗?所以此时老爷子发飙,她肯定要护着赵京宁的,想都没想就说:不是!是我提议的,我这么做是想表明态度,我答应嫁给他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不过是书面申请而已,我们都很清楚,没有我爸妈和他父母的同意,我们的政审是绝对通不过的,所以我们也没打算瞒着,说好了这个礼拜回去正式见父母谈结婚这件事。但事发突然,爷爷,您也当了一辈子的军人,知道军令如山的涵义和背后的万不得已,您应该体谅的。
叶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瞧你这孩子,跟爷爷慢慢说,别着急。
赵京宁沉默片刻,对老爷子说:爷爷,其实是
叶知梦忽的眼泪就流了出来,闷声打断他:爷爷,奶奶,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想和他结婚
叶奶奶心疼得不行,埋怨起老头子:你看你,都在gān什么呀?把孩子弄得难受成这样!
老爷子气短,恨铁不成钢地说:哭什么哭,哭就有理了?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说完又将矛头指向赵京宁: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还在这儿耗什么?都没事做了吗?赶紧把她给我带走,哭得我心烦。
叶知梦哭红了眼耍起无赖:我不走!爷爷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老爷子气得站起身:答应什么答应,要答应让你老子答应去,我年纪大了,cao不起这个心,管不了了。说完就径直进了卧室,门啪的一声甩上了。
叶知梦被门响吓得缩了下脑袋,然后委屈地看向奶奶,心道,奶奶你看,爷爷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