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张嘴将戒指含进嘴里,他便慌慌张张地拿走杯子,捏着她的两腮,急切道:别咽别咽,赶紧吐出来,傻缺啊你?
你才傻缺。伸手拍掉他的手,真是的,力气那么大,捏得她腮帮子疼。吐出那枚镶着一圈碎钻的戒指,她捏在手里晃了晃,笑吟吟地问:能解释下这是什么吗?
赵京宁被她弄烦了,直接抢过戒指,抓起她的左手往无名指上一套,尺寸刚刚好。他心里又得意了一番,那是必须的,她的手他摸了多少回了,小小指围算得了什么。
将戒指qiáng行替她戴上,他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在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指上亲了又亲,这才哑声说道:媳妇儿,咱明儿就去打结婚报告,行么?
她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简单大方,是她喜欢的式样。她不觉得钻石的大小代表了爱的分量,婚姻本就朴实无华,不需要物质的奢靡来掩盖其本质。
但喜欢归喜欢,不代表她就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他。这是求婚么?这算哪门子求婚啊?qiáng买qiáng卖还差不多。
打什么结婚报告?谁要结婚哪?她故作不懂,一脸惊讶地问他。
赵京宁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这是对自己不满呢,便舔着脸将她一把抱到腿上,将头埋在她颈项里撒娇:媳妇儿,你都戴我戒指了,那就是答应了,不能反悔。
那还你。叶知梦挑眉,作势要拔下戒指还给他。
不准!赵京宁立马抬头瞪她,一手包住她的手掌不让她乱动,货既已出,概不退还。
叶知梦忽然低下头,轻声说:赵京宁,这钻石这么小我也就认了,可你连求婚都打算省了吗?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嫁给你?
赵京宁听了敛起表qíng,拧起眉忽的又松开,会心一笑,然后捧起她的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叶知梦,从咱们出生那一年算起,我们认识二十九年了。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小学,中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你莫名其妙地对我发了好大一通火,然后找老师调座位,坐到秦小羽旁边。当时年纪还小,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幸好没过一个学期你又和我重归于好,坐回我身边。后来到了高中,看到江舟在你边上纠缠不休,那时我才知道那种不舒服叫做嫉妒。
嫉妒的原因很简单,想独自占有,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我也回答不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就这么一点一点钻到我心里去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了,也没想去阻止。
你说你要去美国,其实我不想让你去,离得太远,总有种一切都会失控的感觉。可我也不想拦着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怕以后你会怨我,所以我放你飞。
临走前,你把自己的第一次jiāo付给我,那也是我的第一次,生涩,毫无技巧,可我永远忘不了。你每次回国都跑来学校找我,那是那时候我最期待的日子,见到你后的每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谁想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那时脑子空空的,只觉得爱qíng太伤人了,不想再折腾了。
可是你回来了,入伍了,还跑到南京来。我就控制不住想,你做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我。就算不是为了我,也没关系,至少你现在就在我眼皮底下,我随时都能看见。六年又能怎么样?就是放不过自己,放不下你。
你是军人的子女,现在也成为了一位现役军人,这身军装所代表的涵义我想你也很清楚。也许新婚燕尔就要分离数月,也许你怀孕了我却不能定期陪你产检,甚至在你进产房的那一刻,我都不能守在你身边。我们的奶奶和妈妈都是优秀的军嫂,军嫂有多辛苦你我都明白。
我舍不得让你吃苦,可我也做不到放手,怎么办?
叶知梦眼眶湿润,心跳快要失控,无措地垂下眼睫,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似乎也没真想要她的回答,收拢手臂将她揽得越来越紧,鼻尖抵着她的额,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沾着泪珠的睫毛上:我想自私一回,就这一回叶知梦,嫁给我。
她一指点开他的头,破涕为笑:你这分明是陈述句,是征求我的意见吗?要是我不答应呢?
赵京宁蓦地低头将她吻住,含着她的唇霸道地说:陈述句的意思是,不接受否定答案。
不带你这样儿的她满脸cháo红地抱怨,双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他知道她这算是答应了,qiáng忍住要抱着她冲出去告诉所有人她答应嫁给他了的冲动,贴着她的唇再接再厉地诱导:明天去单位打结婚报告,嗯?答应我,答应我
她被他缠得无法,羞红了脸轻轻应了一声:嗯。
赵京宁这会儿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拿不准她这声嗯是什么意思,便拉着她问: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答应我了是不是?
叶知梦自认脸皮没他厚,经不起他闹腾,忙点头称是:我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去打报告行了吧?你别闹我了。
赵京宁对她的应承很满意,但对她的态度很不满。脸一沉,眯起眼:什么态度?敢嫌我烦?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爱你还来不及。她笑着从他身上跳开,讨好地说道。
赵大队辜负了党和军队对他多年的教育和栽培,瞬间被糖衣pào弹击中,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开,刚想说这还差不多,来,给爷亲一个!,那pào弹就炸了。
客厅本就不大,叶知梦三两步就退到了卧室门口,转身朝他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你本来就烦!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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